“我最想要的,其实就是有一栋属于自己的宅子,不用太好的,当然,能够很好那也是最好不过了。然后在上面种上几棵果树,再自己刨出一块小菜圃。”
“然后还要几块属于我自己的地,以及养上一笼鸡鸭。”
“还有还有!” 张承言越说越高兴,再也没有刚才的拘谨,将自己想要的一切一点点的描述给了老妪听。
老妪也没有觉得不耐烦,只是微笑的听着,对于少年所描绘的画面,她也逐渐有了一个画面。
一位每日练拳的勤奋少年,依靠自己一点一滴的努力,积攒手头的家当,最后过上的自己想要的生活。
如此这般,她也觉得很好。
“婆婆,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很厉害的梦想?”说道最后,少年扬起脑袋,神采飞扬。
“嗯,确实是很厉害的梦想!”老妪满脸慈祥,冲着张承言比了一个大拇指。
这样子的一位少年,她打从心里讨厌不起来。
说完这话之后,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婆婆,你说的那位读书人是谁?家住在何处?”只是片刻之后,张承言突然抬起脑袋,郑重的问向老妪。
“不知啊,他只说自己是一位家道中落的寒门士子,居无定所。”老妪摇头说道,只是抿嘴苦笑。
“而且啊,不知道还要好上一些,起码还有个念想不是?若是真的知道他住在何处,我又没法子去找他,那不会更伤心么?”
说完这话,老妪抬了抬自己的手掌,在手掌之上,有着一条若隐若无的红线浮现,将羽松与老妪链接在了一起。
“这个是。。。”张承言瞪大着眼睛看向老妪手掌的红线,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没什么,不过就我年幼的时候,与神树定下的契约而已。只要有契约的存在,我就只能在神树方圆百里活动。”老妪一摆手,那道红线便消失无踪,满脸的苦笑。
他们一族,与着羽松息息相关,而眼前的这颗羽松,更是他们族中的祖宗树。
根据族中长辈所言,当初自己出生的时候,这颗祖宗树便是心生感应,主动降下一个松叶,落到自己的窗前,想要与自己缔结契约。
而他们一族千年以来,唯有自己与着神树有所感应,当初的族中喜极而泣,认为这是族内的中兴之兆。
只是没有想到的却是,自己与着祖宗树缔结了契约之后,家族连翻遭受大难。
到了如今,更是几近灭族,只是留下族内几颗零星的血脉离开此处,各谋生路去了。
而与着祖宗树缔结契约的自己,却是一辈子遭受到祖宗树的束缚,无法离开此地一步。
对于族中的决定,她并没有什么怨恨的,毕竟当时谁人也无法预料到接下来的事情。
“那婆婆,你现在还希望那位读书人来么?”张承言沉默良久,这才问向老妪。
他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太一样的味道,好似察觉到了眼前这位老妪的所想。
老妪看向张承言,想了想之后,点头之后又摇头。
“以前很想,只是现在,已经不太想了。”
“为什么?”张承言看向老妪,眼中有些疑惑,不太明白老妪的意思。
“年轻的时候,不是婆婆吹,但是模样还算得上不错的。”老妪笑着,看向远方。
“只是后来啊,我从一位少女成为了一位妇人,最后成了这个模样。”
“人还是之前的那个人,只是模样已经不俊俏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自己最好的模样留在那位读书人的记忆里。起码这个样子,在他的眼里,我还是那位模样算得上周正的姑娘。”
“现在如果他来了,恐怕也是一头白发了。”
“等到了那个时候,白发见白发,总归是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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