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鬼师先生给我的，只有一条路，对么？”魏征无奈一笑，看着鬼谋握紧的两只手掌，默然无语。
若是猜对了，前往那处鬼谋所说的地界，自己必然是九死一生，不过只是可以晚些死而已。
而若是猜错了，以着自己的性情，必然是不会转投鬼谋的门下，所以同样只有死路一条。
而以鬼谋的性情，肯定也不会让自己死得那么的轻松，而后同样会丢入那处地界。
所以无论猜中与否，其实差别不大。但看似差别不大，可是其中差异，却是天差地别。
“是的，不过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考验而已。”鬼谋深以为然，对于少年魏征一语道破了其中玄机，其实并未有任何的意外之色。
“呵，鬼师大人的这道考验，可还真的是诛心啊。”魏徵额头冒汗，仿佛陷入了极大的绝境之中一般。
两只手掌，一次机会，二分之一的概率。
看似极为简单的一道考验，却是让魏征感觉有着千钧之重压在心扉之间，不敢轻易去选择。
他是魏徵的弟子，也不是极为怕死之人，相反的来说，若是真的是死局到来，魏征不仅仅不会有着丝毫的惧怕，反而会坦然赴死。
但他同样也是一个很怕死的人，如今的鬼谋给了自己活下去的可能，给了自己能够将先生一脉学问传承下去的可能。
所以他真的不能死，因为他知道，若是自己真的死了，那么先生的传承，就是真的断绝了。
“你也可以选择转投我的门下，我更是可以向你保证，若是日后你真的有能力了。我准许你公布自己其实是魏徵弟子的身份。”鬼谋继续对着魏征说道，言语循循善诱，与少年魏征交织出一个未来出来。
“到了那个时候，你我之间可有是师徒名分，你更是保住了你先生那一脉的传承。如此立于不败之地的选择，正符合你师尊要你传承的中庸之道。”
少年魏征动摇了，他怔怔的看着鬼谋，似乎在努力思考鬼谋的那番话语，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出来。
只是话虽是如此，少年魏征依旧是眉头紧皱，虽然鬼谋的话语，他确实是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出来，但是却是让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收你为徒，其实也并非我的本意。”看着魏征有所动摇，鬼谋继续说道。
“只是在当时，我曾与你师尊说过要共谋大事，只是因为你师尊惦记大隋王朝那丁点恩情，没有答应而已。”
“这般憾事，着实让人扼腕痛惜。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想要将你纳入自己门下，让你承接你先生的那份，与我一同共谋大事。”
“待得百年之后，你我师徒二人成就千秋大业，对于后世来说，其实也不难成为一方美谈。”
鬼谋的一句句话语，皆是扣在少年魏征的心扉之间，让少年魏征的道心不断的动摇着。
确实如同鬼谋所说的一般，若是魏征能够转投他的门下。他确实会对此人倾囊相授，因为此人确实是一块难得的良才美玉。
只是至于国师魏徵的那一脉传承，恐怕便会从此断绝了。
因为魏征答应了转投他的门下，哪怕只是暂时而已，魏徵的那脉传承，依旧会彻底的断绝。
因为他是鬼谋，仅此而已。
在少年魏征答应了之后，少年魏征的道心便会彻底的崩碎，甚至就连那颗属于智者的心，同样会崩碎的丁点不剩。
哪怕日后能够修复成功，那么也绝对不会是属于国师魏徵那一脉的魏征了，而是一位鬼谋弟子的魏征。
两者看似毫无差异，但实则差异却是天差地别。
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大道压胜，更也是鬼谋与着师魏徵一种莫名的大道之争。
在沉思良久之后，少年魏征缓缓的闭上眼睛，似乎在考虑其中得失。
再下一次睁开眼睛之后，少年魏征眼神变得坚定无比，看向鬼谋，指向鬼谋其中的一掌手掌，淡然的说道。
“我猜这只手掌里面。。。”
鬼谋微微抬了一眼眉头，眼神显得有些意外，同时有露出几分玩味。
他未曾想到少年魏征在自己那番言语之后，居然能够在瞬间稳固自己的道心，而且还是能够极为坚决的做出一番抉择。
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其实鬼谋都已经不在意了。
因为少年魏征已经做出了抉择，那么对于鬼谋来说，猜对或者猜不对，其实意义都不大了。
因为自己与国师魏徵的那一份大道之争，自己已经输了。
不过话虽是如此，鬼谋依旧还是嘴角一笑。反正无论少年魏征如何选择，都不会赢下这一局的。
因为他的两只手掌之内，其实早就空空如也，压根就没有任何的棋子。
“没有！”然而少年魏征的下一句话，却是让鬼谋一时之间整个人的心神激荡了起来。
鬼谋缓缓的摊开少年魏征选中的那只手掌，手掌之中，空无一物。
也正就是少年魏征，所猜中的结果。
“你赢了。。。”鬼谋默默的看着自己那空无一物的手掌，只是淡然说道。
“嗯，我赢了！”少年魏征轻轻点头，面色一片涨红，显得极其的兴奋。
“按照赌局，我会带你前往那处地界。希望你进入那处地界之后，能够安然的回来。”鬼谋一把抓住魏征，旋即便是带着魏征凌空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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