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说什么。”年氏小声地把在四爷府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年羹尧皱眉，只是一些女子琐碎的事情。
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唯一怪异点的，就是似乎很关心家里的那个妹妹，不过想到四爷府里的那位小格格如今也不过是这般大的年纪，心里随即释然。
看来这个四福晋也不是果真油盐不进，至少在孩子上面可以有话语感。
但是孩子……
年羹尧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
年家就算是在京城安下家来了。
目前是这么看的。
一直到年前，年羹尧到四爷府也来过数次。
渐渐地，外人眼里多少看出，年羹尧是打算投在四阿哥门下。
这也不算什么。
太子落马，除了一个大阿哥，四阿哥也的确落入不少人眼里。
不过四阿哥这个人，向来不和已经在官场上打转多年的人有太过深的牵扯，倒是对一些年轻人有些微爱护的心情。
一个还在科举路上行走的人，的确符合这么一个条件。
年羹尧来得次数多了，那年家姑娘，云澜也跟着多见了几次面。
等翻过年，就听说年家和胡家的婚事定下了。
云澜恍然：“难怪近来没看到她过来。”应该是小姑娘定下亲事了，就不方便出门了。
“不过这妹妹的婚事定下了，那当哥哥的呢？”年羹尧可是跟四阿哥同岁的，好歹自家爷后院不少女人了，至于孩子也是勉强有小猫两三只了。
“应该是等着科举过后吧。”一旁的四阿哥靠在榻上十分悠闲呢自在。
过了一个年，康熙那边终于和缓下来，除了太子下位，一切都好像和过去没什么不同。
甚至面对几个儿子们，作为皇阿玛态度更加和蔼宽和了。
仿佛是把从前不曾有的父爱都放到如今一起送出来了。
就是不知道康熙晓不得晓得九阿哥几个人私底下的嘀咕，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康熙这么做其实反而把几个儿子们若有若无地给推远了。
从前那般喜爱的儿子说放弃就放弃，他们这样的又能算什么呢？
以前还想着在皇阿玛面前争宠，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是如此，自然也有对此受宠若惊的人。
“看来年家很有信心。”云澜感叹道。
这一点，四阿哥不能说什么。
虽说学问比年羹尧有的肯定有，但科举这东西本来就有一些场面上默认的事情，年羹尧出身年家，这就让他相比别人而言占据了许多优势。
寒门固然能出才子。
可也得看这个才子的分量有多重。
“还算有点本事。”
“那挺好的。”云澜点点头。
四阿哥挑了挑眉。
云澜解释道：“三嫂不是看到过年氏吗？看样子对年羹尧很感兴趣。”
“不可能。”
四阿哥摇头，年羹尧不可能看上三福晋介绍的人。
哦，三福晋这大半年还在为着家中那位表姑娘苦恼。
可惜那一位像是失心疯一样，一直不肯点头。逼得过分一些，就扯出四阿哥。
三福晋又急又气地，却也明白四弟妹是什么脾气的人，只能先忍着这个表妹，想着总有一天找个人把她嫁出去就放手不管了。
也不知道怎么地，三福晋就把主意打上年羹尧了。
年龄和四阿哥相符，模样长相不差，家中条件也是极好的。
但显然……就像四阿哥说得那样，年羹尧根本看不上西林觉罗氏。
当日发生在南苑的事情，固然被人遮掩下来，挖掘不到。
可从董鄂家对这位西林觉罗氏避之不及的态度，年羹尧还是能发现一二的，自打这位表姑娘传出婚事后，董鄂家正正经经的嫡孙可是已经有快一年的时间都借助在郭罗玛法家里。
而且年羹尧这人多精明，他就算娶亲也不会娶那种明面上和其他皇子们有关系的人。
哪怕如今的三皇子看着似乎对那个位置没什么念头的样子。
但皇位的诱惑力太过巨大了，谁知道呢？
“其实这门婚事也不算差，你不行？不是还有几个兄弟吗？年家一个有才华的庶子娶一个什么都没有几乎绝户的西林觉罗家的姑娘，实在是占便宜了。”年府那边，眼看着还有半个月就要科考了，年羹尧虽没有像其他人那般严阵以待，却也似闭门谢客，除了五日去一次四爷府是雷打不动，其他时间都是守在家里。
府里内外分了相处。
妹妹年氏如今定下亲事，只能安心准备嫁妆。
年羹尧一个人在外院，倒是合适方便。
今日竟是有访客在。
说起董鄂家的那门思诺思，那人笑笑说了自己的意见。
“那太大材小用了。”年羹尧摇头。
旁人家里嫡系和庶支之间矛盾重重。
但年家可能从小的时候教育的方法就不一样，这一点上还算是不错。
几个兄弟之间若说多友爱是没有的，但一些关于年家的忠心还是有的。只有年家好了，其他人才会好。而且为了年家，舍弃一些自身的东西在他们看来只要买卖划算也不是什么事情。
用一个弟弟的婚姻去换一门亲，的确是可行的。
但对西林觉罗氏这个人？
年羹尧还真是看不上。
几兄弟中，就属于他最喜欢读书了。
前些年其实就可以下场了。
不过被年遐龄拦下，只让他再等等，这一等就是到了去年，没多时太子被废，这才真正下场，否则说不定还要再缓个几年。
他是不知道父亲是不是之前就看出什么。
不过年遐龄也不会让年羹尧缓上太久，哪怕太子的事情一直没有落定。
只是目前来看，年遐龄是堵对了。
这一界的科举，不管怎么说，只要能榜上有名，想要谋一个好的前程，比前几届来说是想当然地容易许多。
年羹尧对科举十分有把握。
当然不是那种前三甲的把握，却是想要上进士却是极为容易的。
这份自信，让他进京后还能游刃有余地把时间用在其他地方上。
比如去四爷府。
比如和眼前这个看不清身份的黄四爷相交，偶尔叙叙旧说一些双方都满意的事情。
又比如，调查一些京城里面的事情。
而新觉罗氏从三福晋初初把这个人说出来后，他的调查就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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