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特瑞斯.菲利尔,快把身后拿东西....丢掉吧....”赏金猎人哽咽着说,他分明知道自己说的只是一种期望而已,可是抱着眼前曾经那样熟悉的姑娘,他只希望一切还能回到从前。
“对不起,从我向那些玩弄权术的高位者们反叛开始起,我就再也回不去了,能见到你最后一面,是我能清醒的最后意志了;”特瑞斯.菲利尔在痛哭过后便在拥抱中默默流泪,渐渐稳定的她过了一会缓缓推开身前的艾比斯.科林,她仍然泪流满面,表情却有一种死而无憾的解脱和放松。
“你陪我多少年,从遥远的杜姆山直到石堂城,从吃草根树皮过活直到我成为骑士军最高统领,从几千个日日夜夜的风餐露宿到石堂城数不尽的花开花落;可是为什么在我成为石堂城主的时候你不在,为什么十几年你都不来看我哪怕一眼,为什么在我遇到奎斯的时候你还是不在,要知道那个时候哪怕有一个人带我去平和的生活,我都绝不会走向复仇的深渊啊!”
特瑞斯.菲利尔没有嚎啕大哭,没有歇斯里地,更没有连续哽咽着说不出话,她只是站在那里凝望着艾比斯.科林,任凭默默留下的泪水破碎在风中,她表面的冷却仿佛是烧尽了所有绝望而后化成的灰烬,她诘问着赏金猎人艾比斯.科林的眼神,是她如残垣断壁的内心里,最后的余晖。
艾比斯.科林听着特瑞斯.菲利尔的话语,恍然间只觉得十几年漂泊异域难以言说的苦,都不及今日她面对自己时心如死灰的诘问和泪眼婆娑的模样。他本以为征讨那条高位黑龙的结局是带着光荣回到石堂城,却不曾想这一去一回,十几年光阴无情消失,她也成了自己曾经最不想成为的反叛军。他好想说尽这多少年对她积攒的思念,多少年受过的苦只为回来遵守与她的诺言,可是,如今这样狂风大作的夜晚,他又有多少时间呢?
“打败了黑龙后,我因为诅咒被流放到东方大陆,当我回来时,你已经是反叛军的领袖了。”有一万句可以说的话,但最终说出口的却还是这看似淡薄的寥寥数语。流过苦泪的艾比斯.科林开始极力控制着自己,‘石堂之魂’已经找上了他们,想必这是黑龙信徒们早就对他们有所防范和准备,他必须要用尽可能好的状态来面对将来的灾难。
“罢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在我最后还清醒的时光里,让我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我身后都是傀儡士兵受控于战鬼双刃,在我还有意志压制战鬼双刃的时候,请不要犹豫的杀死我,我绝不想作为邪恶与深渊的奴仆死去。”
艾比斯.科林怔在原地,狂风肆意揉乱着他的发须,吹乱了他规整的衣服,却吹不乱他看向特瑞斯.菲利尔的视线。
他缓缓握起刀刃,向张开双臂毫无防备的特瑞斯.菲利尔攻击去,为了防止战鬼双刃再次突然占据她的意识,他甚至用上了在另一片大陆杀死暴君伽夫的速杀手段。
骑士军最高统领特瑞斯.菲利尔被赏金猎人艾比斯.科林结束了她个人的不败神话,她终于倒在地上,血流满地。
于此一时,大雨倾盆而下。
“以前我们背靠背坐在杜姆河旁看星星,那时你会常常给我胡编些故事,现在想来,如果一直能像当初,或许才是最好呢......”
特瑞斯.菲利尔没有再被战鬼双刃附身,她说完话语,在赏金猎人艾比斯.科林的怀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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