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我觉得您说的非常有理。
我是帝都开阳服装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杨哲，有些问题想向各位前辈请教一下，希望各位不要吝啬你们宝贵的意见。
我司目前在全国有三万多家分店，遍布五十多个省市，涉及服装、服饰配件、鞋品、母婴、床品、香水六大领域。
我父亲以实体连锁店为主攻模式，错失电商发展宝贵时机。
我今年接管公司，实体店经济摇摇欲坠，电商经济处于初创期。
再加上，前几个月竞争对手帝都宜家服装股份有限公司采用卑鄙手段，在我司安插商业间谍，我司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想问各位，我司该何去何从？”
众人一看杨哲的企业只不过是个中型企业，涉及领域也威胁不到自身利益，便放心地开始思考。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可以义无反顾地去帮助那些比自己弱得多的人。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威胁自己的地位，而自己还可以得到对方的感谢，获得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而面对与自己实力相当的“朋友”，除非有足够的胸襟和格局，他们出于其对自己地位的威胁，绝不肯贡献一丝一毫的力气。
梁梦蝶率先站了起来：“杨哲，你就把对手的商业间谍转化为你的人，为你所用，一步一步获取对手商业机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完，她就得意地坐下了，眼神盯着江湛轩不放。
她之所以来参加这次会议，就是为了欣赏九爷的盛世美颜的。
至于什么商业道理，她一个也不懂。
她刚刚说的话，全是从小说和电视剧里面学来的。
他父亲一把将她扯了下来：“胡闹！商业场上的事岂是儿戏？”
这时，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站了起来：“梁董，我觉得您女儿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既然对手可以用下三烂的手段，杨哲又为什么不可以用？”
“对，我也赞同这种做法。”另一个中年男人站了起来。
“最好是以利诱之，徐徐图之，将对手的商业间谍困进囊中，为己所用。”
“在利益面前，商业间谍不可能不屈服，现实生活中根本就没有死忠之辈。”
……
见同意自己的人越来越多，梁梦蝶越发地沾沾自喜了，想必自己这一番举动能得到九爷的赏识吧。
果然，小说和电视剧还是有点用处，以后不妨多囤点，方便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多看看。
许蔚然却听着一阵汗颜，这群人的脑子，怕都是被僵尸吃了。
阿谀奉承的人应该都是想与梁家合作的人。
一直沉默在一旁的杨哲难为情地拍了拍桌子：“各位前辈，此法行不通。商业间谍已经被对方董事长派遣到国外去了。”
众人顿时摇了摇头，叹口气：“那太可惜了，白白地浪费了梁小姐的好法子。”
梁梦蝶见状，也做出闷闷不乐样。
方雨雯见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她脸上挂着礼貌性的微笑，不疾不徐地说道：
“我国服装行业的市场见顶，杨哲先生卷入的是一场存量市场的竞争，注定是永无止境的零和博弈。
为避免零和博弈中的损耗，尽可能地抢夺对手生意，个人建议杨哲先生加大上游原材料管控力度，降低生产成本；下游则加速品牌研发，把服务作为线下实体店差异化竞争重点。
与此同时，抓住对手新品上市过程中的时间差，利用消费者评论、专业公司测评结果、社交媒体、印刷网站等造势，将价格战、营销战、渠道战三站共打。
如以一来，市场份额能有所增长，或许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语毕，会议室响七雷鸣般的掌声。
“说得好啊，方小姐真是有商业头脑！”
“不仅把自己的公司经营得风生水起，还对服装领域这么了解！”
“人长得这么漂亮，是大名鼎鼎的影后，又这么聪慧，我都想把我儿子入赘了！”
“哈哈，也不知道人家是否看得上你儿子。”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明明有颜值，却偏要靠才华！”
……
方雨雯谦虚地摇了摇头：“我仅仅是一无名小辈，今后还需向各位前辈多多学习。”
说完，她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看向江湛轩，以为他或多或少地会向自己投来欣赏的目光。
谁知，江湛轩的眼神全落在正在抠手机的许蔚然身上，眼里似笑非笑。
她的手不自觉地就握紧了，眼里飘过一丝狠厉的精光。
“方小姐，您就别谦虚了。”
“对，对，后生可畏啊！我们这些老骨头将来只怕会望尘莫及。”
“如果能有幸获得与方小姐的合作机会，那可真是三生有幸！”
……
方雨雯虚情假意地微笑着：“哪里，哪里。都是各位前辈谬赞了。”
说完，她的目光看向江湛轩，浅笑道：“九爷，不知您有何高见？”
江湛轩平静地举起手中的茶杯，淡道：“各位讨论应该都有点累了，不妨喝口茶润润嘴。”
江湛轩对防御雯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这明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女人，心思不知道有多深。
昨日竟敢下迷情药，害得小渣女难受，他更难受。
他朝方雨雯微微点了点头：“说了那么久？嘴巴不干？你也喝茶。”
方雨雯见他终于关心自己了，淑女般地抿了一口。
江湛轩剑眉一蹙：“怎么，这茶不好喝？这是上好的绿茶。”
方雨雯脸色一僵，也不好意思反抗，只得大喝了一口。
“九爷，您有何高见呢？”
“我看杨哲欲言又止，还是让他先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杨哲看了一眼江九爷，又看了一眼方雨雯，最终还是开了口。
“方小姐，您的想法很有道理，但落到实际处，我还是有些疑问。
按照您说的这种做法，我不是会一直陷入零和博弈中，无法脱身吗？
我这三战打起来，同行必将被迫卷入，最终导致整个行业营销价格下降，市场利润趋近于零，我不是无利可图吗？
只怕我最后会控制不住成本，得不到投资，被迫将企业规模进行收缩。”
方雨雯似乎早就料知他有这个担忧，微笑着说道：“我国的市场并不是放任其野蛮生长。政府会对其进行相应调控。目前进行的供给侧改革，就是对市场进行新一轮的洗牌。只要你的产品跟进创新，不会无利可图。”
杨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谢谢方小姐的金点子了，若是今后盈利，必将重重酬谢。”
话是这么说，他心中却隐隐地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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