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苏白也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她之所以盯着祁喻看，并不是因为这个。
“苏苏，你看着我，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啊？”祁喻试探着问。
“嗯，我刚刚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在四周稍微看了一眼，没发现自己需要避着的那两人的身影，苏白才继续说道：“我就是想问，你放下钟雪没？”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身边的同学已经开始准备平安果和圣诞礼物了，虽然大部分都是给同学朋友准备的，但也不乏给对象买的。
去年圣诞节的时候，祁喻曾经和他们说了自己愿望，希望自己明年能找个女朋友，然后一起过圣诞节。
前半句话是做到了，只不过最后分手了而已，但是后半句话，想来今年是没有办法实现了，又不能在一天内在找个对象。
距离祁喻分手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在此期间，苏白一直没有问过这个问题，觉得那会让祁喻陷入悲伤的情绪之中。
现在时间足够长了，苏白觉得，不管怎样，祁喻都差不多应该放下了，哪怕真的放不下，也不应该再对程言抱有敌意。
就前两天，程言在物理课被叫上去做一道题目，做完后得到了老师的夸奖，班级里满是称赞时，她就听见祁喻说了一句“成绩这么好，不在附中好好待着，跑这来干嘛”，阴阳怪气的。
没料到苏白会问这个，祁喻低下头去吃饭，“这么久了，我早就放下了。”
“真的吗？”
“真的，当然是真的。”祁喻重复了一遍，用力点头。
“那你既然你都放下了，为什么还要针对程言？”苏白问。
“我也发现了，程言来了这么久，我看他好像都没有几个聊的来的，整天不是在写作业就是在发呆。”耿绵绵看向祁喻，眉头皱地死死死地，“难道是你一直阻止大家和程言熟悉的吗？”
最近还没有换过座位，老何问了程言，他对自己座位也没什么不勉强，所以目前还坐在苏白那组的最后一排。
耿绵绵每次去找苏白，都要经过程言的座位，就会顺便观察上一眼。
“没有，我同桌和他关系就还不错啊。”祁喻摸摸鼻子，继续低着头。
班级里，和程言关系还可以的，除了他前桌的韩智两个人，就只有张超了。
倒是有不少女生喜欢找他聊天或者是问题目的，但是程言兴致缺缺，时间久了，便没那么多女生问他了。
“那是因为张超他脾气好，也不怕和你闹出不痛快，加上他是体育委员，所以和程言同学的交流必不可少。”耿绵绵说。
祁喻抿着唇，没说话。
“祁喻，我上次就和你说过了，程言他前一天刚来，是钟雪找他的，你不能因为这一点就讨厌他针对他，这样对他真的很不公平。”苏白语重心长地说。
祁喻没接话，低着眉，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耿绵绵虽然没苏白那么细心，能够关注到班级里的每一个情况，但她也记得，在前两周的时候，有一次的体育课上发生的事情。
当时，男生们一起打篮球，张超将男生随机分成了两队，程言划分到祁喻那一队了，本来刚要开始，结果祁喻举手说了一句“不打了”，被问原因时，他说是不想和程言一起。
那一刻，耿绵绵都替程言觉得尴尬。
有人在劝祁喻，有人提出和程言换队，但最后，程言自己退出了，没有参与打篮球。
之后，耿绵绵倒是没怎么注意到了，应该是苏白和祁喻说过一次，所以他没有再当众那么明显地给过程言难堪了。
“其实我一直挺奇怪的。”耿绵绵说。
“奇怪什么？”苏白问。
“你看吧，程言成绩那么好，又是男孩子，我觉得他怎么着应该有点傲气的吧，而且他一天到晚没什么表情，看上去挺冷的，我是说高冷，不好欺负的那种。”
耿绵绵强调了一下。
“那为什么之前祁喻三番两次给他难堪，他都不和祁喻翻脸呢？”
祁喻愣了一下，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他经常给程言难堪，其实有希望过，程言能够和他翻脸，说不定顺理成章地打了一架，他也就消气了，不会再针对。
可过了这么久，虽然程言每次都因为他脸色变得不好，但也每次都只是多看了他几眼，连反驳的话几乎都没有说过。
“我觉得，这要是换了祁喻你，如果哪个人几次给你难堪，你估计已经和人打起来了。”耿绵绵继续说道。
“我哪有那么冲动。”祁喻否认。
“你这话我一点都不信。”耿绵绵翻了个白眼，“苏苏你信吗？”
“我也不信。”苏白说。
祁喻虽然不是什么很急的性格，但也不是受欺负的类型，一次两次可以忍，次数多了，不会忍的。
“说真的，祁喻，哪怕你没放下钟雪，我也希望你不要再对程言抱有敌意了。钟雪和你分手后，我也看见过她来我们班级找程言，但是程言都没有搭理，所以他对钟雪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你分手真的不是他的错。”
苏白之前一直没说，钟雪是找过程言好几次的。
这次听完，祁喻沉默了一会，最终点了点头，“好，我不会针对他了。”
平安夜的这天晚上，苏白草草吃了个饭团当晚饭，然后脱掉校服外套，戴上自己的鸭舌帽，从书包里拿出个纸袋子，就跑去了隔壁的一中。
第一次来高三的教学楼，江墨的教室和她一样，也是在五楼，苏白花了点时间爬上去，中途看见不少人互送平安果。
一中强化班的门口也闹哄哄的，聊天、送礼物的人很多。
她记得，江墨曾经说过自己的座位，在靠窗那组的最后一排，苏白往里看了一眼，江墨正趴在桌子上，脑袋朝着窗户，想来是在食堂吃完饭回来了。
恰好，有一名男生正要从前门进去，苏白叫住他。
“同学你好，可以请你帮我叫一下江墨吗？”
男生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心领神会地笑了，“没问题，你等一下啊。”
男生说完走进教室，往江墨的座位走去。
为了给来往的学生让路，苏白往楼道边走了两步，离了教室前门一段距离。
过了约莫一分钟，那个男生出来了，苏白立刻走过去。
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似乎难以启齿。
“同学，怎么了吗？”
“啊，是这样，江墨他说，让你有多远g……走多远。”
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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