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川低头不吭声，擦完之后犹豫似的看看手里的帕子，然后递出去。
江玉婉：……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齐川伸出的帕子，往床榻里面陷了陷，“不必还我。”
齐川就把帕子收了起来。
江玉婉道：“齐川，皇宫乃是非之地，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但你还是尽快离开吧。”
“那你呢？”话一出口，齐川便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江玉婉淡淡的扬起红唇，“我如今是皇上的女人，自然是留在后宫。”
“那我也不走。”
江玉婉轻笑一声，眼里毫无波澜，仿佛在看一个耍赖的孩子，“别闹了，齐川难不成你还想一辈子留在宫里？难道，你为进宫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真的……”
江玉婉下意识地瞥一眼齐川腰腹部。
齐川本能的夹紧双腿，感觉双腿之间凉飕飕的。
他耳根通红，羞恼地解释：“我没有！”
江玉婉不置可否，“人都要往前看，没有谁会留在原地等你，我们如今也不是一道路上的人。”
“可我……可我心悦你……”
“喜欢不是一定要在一起的，在喜欢之前还有合适、还有缘分挡着，你看，我们现在的情况，也只是有缘无分而已。”
“你有你的大仇要报，我也有我的大仇要报。”
不同的是，齐川更加艰难一些，而她只需要静静地等着皇上暴毙就可以了。
江玉婉阐明自己外家和皇上和都督之间的恩怨，齐川便攥紧拳头，倏然地站起身来，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
“那我现在就去把狗皇帝给杀了，为你报仇！”
“……你出去，冷静下来再跟我说话。”
气焰嚣张，愤慨万分的齐川顿时像是被戳垮的孔明灯一般瘪下来，他小心翼翼地瞥着江玉婉，乌黑的眼睛发亮。
“我错了。”
江玉婉摇摇头，她沉思片刻，突然想起来前世打进攻的叛军。
她看着面上尚且还带着几分少年稚气的齐川，心中一动，“你……可有不臣之心？”
齐川像是没有料到江玉婉会突然这么说，他眼睛放大，而后闪烁着移开眼睛，不跟江玉婉对视。
江玉婉已从他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
她缓缓地沉淀下来，吐出一口浊气，“原来真的是你……”
想到上辈子的结局，江玉婉下意识地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心窝，透心凉的感受还残存着。
都是拜面前的齐川所赐！
江玉婉一时恨极，桃花眼凌厉万分地瞪着齐川，真是个冤家！
齐川被她看的更加慌乱，他在江玉婉面前总是无法伪装，也无法沉稳成熟，他永远都是邻家顽皮浪荡的少年郎。
“我、我父亲当年假死脱身，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他隐姓埋名甚至多年才跟我联系，就是为了今日，婉婉，我们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如果有朝一日，你领着叛军打进宫中，会肆意地屠杀皇上的嫔妃吗？”
“不会！”齐川生怕她以为自己是残暴嗜血之人，“我们从不滥杀无辜。”
“……你之前说的没错，我原本没有打算找你，只是想要接近皇上得到东西。我越是接近你就越可能让你陷入危险，按照我原本的打算是会安排人暗中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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