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烧最难熬，她打了个哈欠，又要往床上躺。
“刚吃过饭下来走走。”
“不要。”江玉婉很是果断。
她为表示自己的决心，翻个身朝着墙面，不搭理齐川了。
背后的齐川却也没有坚持再劝她，等江玉婉偷偷转过头来，就发现齐川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连带着桌子上那些没有动过的饭菜都被他端出去跟其他的宫女太监们分享。
江玉婉什么也没说，没什么表情地又转过头去，盯着床内发呆。
她盯着纱帐的纹路，面前却出现齐川的脸。
不是那张伪装过平平无奇的脸。
而是那张清俊明朗的脸，但比起深邃精致的五官，江玉婉记忆中最深刻的，还是他的眼睛，他的笑。
或许他长得不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男人。
但他的眼神却带着别样的魅力，像是夏日的柑橘，带着太阳的色彩，散发着让人难以拒绝的清甜。
他笑起来的时候，让人想起巷子里穿过的风，拂动古老的槐树，树上的槐花散发着清香。
少年郎趴在墙头，露出一个爽朗而炽热的笑容。
挥着手喊，“婉婉~”
江玉婉怔了一下，迟疑地转过头。
这一声呼唤好像穿过散发着槐花清甜的夏天，穿过岁月的长河，响彻在她的耳边。
不是她的错觉。
齐川迈着长腿走过来，半趴在床头，笑着看向转过头开愕然的江玉婉。
江玉婉呼吸猛的一窒，明明两人之间还有段距离，她却觉得齐川的呼吸近在咫尺。
那清浅的气息似乎要沿着远处冰块散发着的凉意浸入她的毛孔，让她昏沉的头都为之一清。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眼里透着几丝怔然。
“婉婉。”
齐川又叫了一声。
像是呼应一般，江玉婉的心也猛的一跳，她的身子有些僵硬，还保持着要转不转的姿势。
头是扭朝外面，身子还停留在那儿。
“……怎、怎么？”
她脑海里乱哄哄的，一时又是年少招猫斗狗，肆意潇洒的邻家竹马，一时又是入宫之后变得成熟，不断的照顾他的小太监。
小太监。
想到这里，江玉婉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目光就看了过去。
齐川原本就是趴在床沿，下身被挡的干净，江玉婉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她却猛的回神，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脸蛋轰地一下红了。
头迅速地扭回去，蜷缩着身子，跟一只红透的龙虾似的，外头还裹着被子。
齐川摸不着头脑，他又往床榻上爬了爬，仗着自己身高腿长，撑着手去看江玉婉。
“脸怎么这么红？”
听到近在咫尺的，就在头顶的声音，江玉婉一惊，下意识地后退。
却正好撞在背后齐川支撑在床上的胳膊上。
齐川猝不及防，胳膊给撞的一软，失去力气，直接往下一扑，扑到柔软的两团上。
江玉婉：……
齐川：……
呼吸间都是馨香，脸蛋下是绵软的触感，仿佛云朵一般，让齐川有些飘飘然。
甚至不想离开，他觉得自己的脸现在一定害羞的红透了。
牲口！
齐川心中怒骂自己，而后装作挣扎，不着痕迹地蹭了一下。
浑身僵硬的江玉婉猛的一颤，羞愤的都要哭出来，她瞪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齐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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