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地问道：“是吗？你可是惜字如金啊，开了口就一定是金玉良言啊，说吧，我听着！”
莫柯思考了一下，说道：“我觉得公司里，你和董总控股比例太大了，这样还是存在很大的风险！既然万众已经是一个上了轨道的上市公司，我觉得风险必须分散化。说句不好听的，一旦你和董总其中一个人出点事，对公司的影响将会是毁灭性的！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
我深思了一下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可只有这样，我才能有足够的话语权啊！”
莫柯摇着头道：“你的话语权还不够吗？你要这么多话语权干什么呢？你一个人的决定，就决定了整个公司的命运，这样对吗？你能保证你的每个决定都是正确的吗？”
我辩解道：“我当然保证不了，但我做每一个决定都是听取大家的建议，我又不是独断专行的人！这点你也是知道的啊！”
莫柯还是摇头道：“那是因为你每次的决定，大家都是顺着你的建议决定的！他们实际上并没有话语权，他们都是给你打工的，自然对你言听计从了。虽然有些人和你是多年感情，会说些忠言逆耳的话，但本质上还是左右不了你的意见！董总当时也是一样，她扶你起来，这么看中你，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你敢于说真话，敢于反对她的意见，甚至不惜离开万众，来坚持自己的意见。
可你看看现在，有谁能充当你当时的角色呢？没有！一个都没有！贺洁本来可以，她走了，其他人根本就没整个胆识和自信！”
我咀嚼着莫柯的话，怎么听怎么刺耳，可她说得又是事实，一点都没说错啊！
莫柯看我默不作声，继续说道：“这样真的不行！三个臭皮匠才能成为一个诸葛亮。你一直提倡员工要做万众的主人，那这个主人应该怎么当呢？给他们点股票，和他们的投入挂钩？他们可以，可那些高层，不缺钱的人呢？就像我一样，我上哪个公司都一样，拿着差不多的钱，唯一吸引我的，就是你这个当家人的个人魅力！”
我撇着嘴说道：“本来是句夸我的话，可现在听起来，却不是那么动听！我怎么就成了你口中的独裁者了呢？”
莫柯微笑着说道：“每个企业都要经过这样的阶段，我们的国家何尝不是，需要一个领袖领导我们呢？可这得分阶段，打天下的时候，是需要有人挺身而出，力排众议。可和平年代，发展的前提下，就需要分割天下，集思广益，招贤纳士，让每个人都真正成为主人。”
我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我也在培养我的接班人啊！”
莫柯再次反对道：“那只会是又一个你，这样更危险！企业一定要有不同声音，有敢于发出声音的人。”
我疑问道：“那你意见是?”
莫柯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有个大胆的想法，就是分摊权力，成立真正意义上的董事会，董事会成员为奇数9，遇到重大事件9人投票，并且有权罢免董事长的职位。”
我盯着莫柯，阴沉地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要是不了解你，我会以为你是想分化公司，搞垮公司，甚至阴谋把我踢出公司！我会不会那么傻，把自己的公司命运交到别人手上啊？”
莫柯迎着我的目光，看着我说道：“我知道你不会这么想的！这是大势所趋，你必须得有这个心里准备！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想自己成为千秋万代的明君呢？还是想缔造千秋万载的百年王朝。”
我疑问道：“这两者并不冲突啊！”
莫柯嗯了一声道：“不冲突，但你要做个千秋万代，刻画在历史书上的明君，你就得懂得退位让贤，懂得取舍。你不能让万众一直姓陈啊！”
我笑道：“之前姓董，现在姓陈，以后可能姓冯，谁知道呢？”
莫柯哼了一声道：“你知道我的意思的！”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我懂！你的意见我会考虑的，不是应付你，是真的会考虑了，谢谢你，这么推心置腹的建议！”
莫柯微笑着站了起来道：“希望你是真心的了！”
我叫住莫柯道：“还有件事，可能范围点小纪律，你看能不能？”
莫柯转头说道：“你想利用子君在银行的关系是吧？”
我看着莫柯皎洁的目光，心里一阵颤抖，这女人怎么这么聪明，之前是不问世事，就是因为她太聪明，不想让我知道防备吗？
莫柯看我没说话，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说道：“你不用那么紧张，我本来就不笨，我又不会害你！我会和子君说说的，是问卫华集团贷款的事吧？”
我恢复了原来的表情道：“是的，他能力范围内的，能知道多少就告诉我多少！”
莫柯嗯了一声道：“知道了，走了！别想太多，我真的是为你好！”
看着这个即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心里想着，为我好的人，到底有几个是真的为我好呢？
这几天，耀阳没在工地，回家住了，不是他自己主动回来投案自首的，是我妈逼的，说他再不回家，就不让他进家门了。
我总觉得耀阳是有意在躲着他自己的儿子，要说原因，我想是多半是敏姐过世的原因吧。
晚上，吃过饭后，我们坐在天台上和耀阳聊天，说了下莫柯给我的建议，耀阳听过后，这是不屑地说道：“这世上就没有绝对的民主，也没有绝对的专政！民主也是专政下的民主！让你放权，你要是真的放权出去，你怎么能控制得了另外8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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