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但是精英中学的体育实力实在也是有够差的，最终积分也勉强挤进了八强，刚刚好第八。
李向阳训练完和校队的朋友一起回体育馆边上的浴室去洗澡，正好碰到在后门的教学楼上课结束回来的陆生。
李向阳跟队友打了个招呼，愉快地就朝着陆生方向跑了过去。
“生哥好！”
陆生看着李向阳跑过来，脚步很自然地就停下了。
“生哥，比赛看不成了，没进前四。”
陆生笑了，说：“但是也不错了，以前都是往后数的前四，进了前八学校有奖励吧。”
李向阳点头：“嗯！每人都有一百的奖金，要是能拿到冠军有一千呢！”
陆生抬手升高，然后落在了李向阳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说：“好了别想了，实在想要的话你就努力嘛，到高三的时候说不定能拿到呢。”
“啊对了生哥，明天要不要一起去晨跑？”
“嗯……”陆生思考了一会儿，“这周不行，要值班，下周吧。”
“好的！”
“行了，快回去吧，队友还等着你呢。”
“好！”
说完陆生就走了，李向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往回走了。
一如既往的微笑，表情也很自然，动作也看不出有什么，但是李向阳忽然就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可是也找不到什么不妥的地方，李向阳摇摇头，觉得自己太过矫情了。
然而接下来几天依旧是这样，看到陆生就算是在上课也会很高兴，可去找他，问问题也好，闲聊也好，总是觉得差了点什么，可具体又说不上有什么。
“总觉得，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奇怪啊……”
“……会发生点什么才奇怪吧？”
“……”
因为高三的学生要做高中会考，高一高二是学校组织的郊游日，一般都是去一些红色景点，今年也一样，爬山，参观，然后自由活动。
午餐都是各自自带便当零食之类的，关系好的几个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李向阳这边人本来还是挺多的，没一会儿就吃完散了，赵恬恬逛累了，坚决拒绝了小姐妹要再去拍照的邀请，抱着零食坐在一处僻静的小花坛边上，享受闲暇时光。
要是李向阳不来就更好了。
“恬恬啊……我怀疑我被生哥冷落了，可是我没有证据。”李向阳蹲在赵恬恬边上说。
“……我才刚吃完，能别影响我消化么？”
“哎呀别这么说嘛，这种事情我又不能找别人说，你帮我出出主意啊！我可是跳的死亡战场啊！”
“你也知道是死亡战场么？”
“哎呀行了行了，你又来了，我不会做什么的？我偷偷喜欢也不行吗？”
“……哎……”赵恬恬叹了口气，“那你就该明白，陆老师对待你的态度根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老师对学生的态度，你觉得他冷落你完全是因为你现在想要的态度不是一个老师的态度！”
“……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只会打击我。”李向阳掏出手机，然后问，“对了，那些小说你都从哪里找的，我看看有没有正常一点的。”
“……咳，那个你先不要去找，我推荐几本入门的给你。”
“这玩意儿还有入门？”
“一入耽门深似海啊……”
“……那麻烦你不要找那种的了，看了让人想死。”
赵恬恬秉着安利精神挑了几本发给李向阳，发送的时候突然问：
“诶对了，我一直没问你来着，李向阳，你是真的……弯了？”
李向阳不解：“弯了？哪里弯了？”
“……我是说，你真的是GAY？”
“啊？”
“……”赵恬恬无语了，压着嗓子喊，“同性恋！”
李向阳怔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说：“啊对哦，我这样，是同性恋了啊……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诶……”
“……先生，你的脑回路为什么这么漫长？”
这下，李向阳却忽然沉默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
李向阳大概是蹲着太累了，蹦下花坛，也不在乎是不是自己踩了脚印，直接坐下。
“我是不是应该挣扎一下，纠结一下？我的人生好像跑错了轨道啊。”
赵恬恬看着李向阳伸长的两条大长腿，稍微馋了一下他的身子，随即正色道：“我觉得，你确实应该好好想想……虽然喜欢一个人是不可控制的，但是你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
“……哎，我不像你们那么聪明，我可能做不到。”
“这种事情跟智商又没关系，而且我觉得你其实也不笨啊。”
李向阳笑了：“嘿嘿，我也觉得。”
“严肃点，不要总想着转移话题。”
“是，恬恬大师！”
“李向阳啊，你现在要明白，你可不仅仅是喜欢上一个人，你喜欢一个男人，还是你的老师，还是一个拖家带口的老师，还是一个年级够做你爸的拖家带口的男老师，你就不觉得这件事本身就很不可思议吗？”
李向阳不说话了。
“你总生气我打击你，我其实真的也很生气，我很生气你完全不管不顾就说什么喜欢喜欢，却完全不看现实！”
“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拿我当朋友，”李向阳说着站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哎知道了，我会好好想想的。”
说完李向阳就走了。
赵恬恬看李向阳走，心里也不好受起来，拿起放在身边的背包，抽出一包辣条来，气哼哼地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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