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张十块钱，你都放在一起了？”
“嗯，是找不到了。”
“会不会在什么被套枕套里，你再找找看。”
“能找的，我都找了，就是没有，我还想着儿子女儿读书累，要去买点好吃的放在家里，再买些肉回来烧红烧肉，做粉蒸肉的，这下可全完了。”
雷卫中思考片刻，抿嘴道：“你是怀疑妈吧？”
程丽华低下头，“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让你问问妈，我问，她肯定是要生气的。”
耿菊花是个什么样子，做儿子的雷卫中也不是不知道。他叹了口气，“妈上了年纪，难免会别人骗。你也放宽心，我去问，如果那钱拿不回来了，我就给你十块钱，你去买年货，这个年还是要过的。”
“好。”
晚上吃完晚饭，雷卫中就问了，“妈，你收拾我们房间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丽华的一百块钱，十张十块钱的纸币，叠起来的。”
“没看见，我怎么会看见？我可从来没收拾过你们的房间。”耿菊花翻了一个白眼，她知道，肯定是程丽华让儿子来问她的。
“妈，那钱是用来买年货的，顺便买些肉啊什么的，过年，孩子们也要穿衣服，包红包，咱们走亲访友的，总要用到钱的。”雷卫中说话的态度非常好。
耿菊花将茶杯一放，“什么意思？你们是说我偷钱咯？我自己有一百块钱用，还要拿她的干什么？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我不过就是每天打个牌，你们就叽叽歪歪的。我告诉你们，我今天赢了五块钱呢。”
雷卫中皱眉，“妈，你们打牌的输赢这么大？竟然一输就是五块钱？”
“什么输，我今天是赢的。”
“那您昨天、前天、上个礼拜呢？上个月呢？”雷卫中知道村里很多老头老太都在赌钱。
耿菊花当然不能暴露自己，梗着脖子说：“我赢的多，输的少。”
“奶奶，那你就帮我们买年货吧？我想穿件新的棉衣，可以吗？”雷立群说道。
对于这个家的外人，也就那么几个，雷立群也觉得是耿菊花拿了钱。
摊上这样的长辈，能有什么法子？说也说不得，打也打不得，以后藏钱只能小心翼翼。
程丽华听完只觉得很丧，这钱是肯定拿不回来了，以后藏钱都不能藏在房间里。
第二天早上，雷卫中当着耿菊花的面，交给程丽华十块钱，算是买年货的钱。
耿菊花不像往常那样叽叽歪歪，等到隔壁郭婶一喊，她又出去打牌了。
离大年初一越来越近，除夕前三天，云姗和立群都去学校考试，考完就暂且能休息几天。
这天，大雪纷飞的日子终于结束，天空放晴，姐弟两个就去村尾的山上玩耍。
“咱妈真傻，她要是告诉我钱不见了，我就能给她找出来，可她偏偏说出来了。”
“二姐，你能帮妈找出钱来吗？奶奶早就输光了。”
“也是，瞧瞧，一赢就是五块，输也是好几块，说不定十块呢。”
“奶奶会不会被人出老千了？”
“谁知道呢？她也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老人家，固执、愚昧、分不清好赖。”
“哎，要是我们家只有这几人就好了，偏偏多出些无关紧要的人。”雷立群叹气道：“也不知道大姐怎么样了，她都不给我们写信。”
“趁着这几天放假，我们去找她，她都怀孕了，应该养得白白胖胖的了。”
吃完午饭，他们姐弟两个就跟程丽华说要去看大姐雷云夕，程丽华当然高兴，还让他们带了些年货过去。
雷卫中让姐弟两个骑着三轮车去，正好再带上一些新鲜蔬菜给云夕。
耿菊花不忘嘱咐了一句，“要是你们大姐夫给你们压岁钱，你们一定要拿着啊。”
姐弟两轮流骑着三轮车，下午一点半总算到了黄敬川的小区里，可是敲门好久都没人来开。
云姗问小区门卫，“大叔，姓黄的那家，家里没人？”
“有，前几天住院去了，那家怀孕的女的，好像摔了一跤，挺严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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