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一片寂静中，曲相丞率先发问，
他面沉如水，脸色难看的吓人。
沈如月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道：“就......就是丽姨娘和王管事偷......啊！”
话没说完，就见曲相丞猛地一拍桌子，把桌上的茶杯震落下来，啪的摔碎了。
沈如月被吓了一跳，啊的尖叫出声。
“老二！”曲老夫人呵斥了一声曲相丞，到底是娘家侄女，曲老夫人还是护着沈如月的。
沈如月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曲相丞却是没看曲老夫人，眼睛依旧紧紧的盯着沈如月，一字一顿的说：“你刚才，在说什么？”
沈如月第一次见到曲相丞这么恐怖的表情，被吓的身子都抖了抖。
但事已至此，她话都说出来了，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只得一咬牙，再次说道：“二爷，我说，丽姨娘和王管事有奸情！”
曲相丞的太阳穴突突突的跳着，他揉了揉脑袋，又闭了闭眼，猛地站起来，没一会儿复又坐下。
沈如月被他这种承受不了的样子吓住了，坐远了点，小心翼翼的叫他：“二爷？”
昌平伯也道：“二弟你怎么了？”
“我看二弟这是受了刺激了，要不请个大夫来看看？”昌平伯夫人也说道，只是眼底却有种隐隐的看好戏的兴奋。
昌平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刚想吩咐下人去请大夫，就见曲相丞抬了抬手，说：“大哥，不用了，我没事。”
“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曲相丞冷冷的扫了一眼沈如月，不想再留在这里丢人现眼，想带沈如月回去再好好问个清楚。
但却听曲老夫人说道：“老二，何必如此？这里又没有外人，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是啊二弟，你我兄弟，骨肉至亲，何必见外？”昌平伯跟着附和，把那点看到曲相丞倒霉而产生的愉悦之情，很好的掩饰起来了。
曲相丞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曲老夫人接着说道：“老二，刚才如月的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这不仅仅是你的事情，更是我们昌平伯府的事，为了整个家的名誉着想，我有必要弄清楚！”
说罢，不容反驳的命令沈如月：“如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沈如月看向曲相丞，征求他的意见。
事已至此，曲相丞还能说什么？只能无奈的点点头，然后没什么力气的低下了头。
一直在旁观的曲然，适时的上前给他重新倒了一杯茶，让丫鬟把地上的茶杯碎片收拾干净了。
曲相丞抬起眼皮看了曲然一眼，稍微有些欣慰。
曲然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安静的听沈如月说话。
沈如月道：“前天晚上，我睡到半夜，突然感觉饿了，让丫鬟绿腰去厨房给我拿点吃的，结果她跑回来跟我说，她在去厨房的小路上，看到丽姨娘和一个男人在树林后行那苟且之事。”
她说着，见大家都在认真听着，便接着说了下去：“我听到后很惊讶，想告诉二爷和母亲，但是又觉得捉奸得捉双，不然只凭我的一面之词，母亲和二爷未必会信我，于是就让绿腰去调查了一下，发现和丽姨娘偷情的那个男人正是账房的王管事。”
沈如月说完后，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所有人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开口，都在思索着沈如月话里的可信程度。
过了一会儿，曲然打破了安静，问道：“母亲，您说丽姨娘和王管事在晚上偷情，被你的丫鬟给撞见了，可既然是晚上，王管事一个外男又如何能进来被锁着的后院呢？”
沈如月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王管事偷了钥匙，也可能是撬了锁，还有可能是给了管钥匙那人好处，让对方不惜冒着风险给王管事开锁。”
“弟妹说的有道理。”沈如月一说完，昌平伯夫人就迫不及待的附和，一副巴不得丽姨娘红杏出墙是真的的样子。
当然，她会这样可不是因为和丽姨娘有仇，只是想看曲相丞的笑话罢了，曲家大房和二房向来面和心不和。
“母亲，二爷，我说的句句属实，绝不敢冤枉丽姨娘。”沈如月又开口道，声音里带着哀戚，“我刚开始也很不敢相信，也怕二爷听了难受，不敢把这事说出来，可这种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的，我不可能一直瞒着，更不能坐视二爷做那冤大头，替别人养孩子。”
“什么？”此话一出，曲相丞再次震惊。
其他人也都不太敢相信的看过来。
沈如月叹了口气，故作哀伤道：“丽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二爷的，这是我那丫鬟亲耳听到的。”
她说着，像是难启齿似的，唤了身旁的绿腰一声，道：“绿腰，具体的事情你来说。”
“是，夫人。”
绿腰恭敬的应了一声，从沈如月身后走出来，对众人行了礼，顶着众人的视线压力开始说了，声音因为紧张和害怕而有些结巴。
她说完后，沈如月接着她的话说了点自己的猜测的看法。
听完后，所有人的沉默了，曲相丞的脸色更是难看的要死。
良久之后，曲老夫人说道：“老二，此事非同小可，还是好好查一查的好。”
“祖母说的是，确实应该好好查一查，如果真相是假，也能还丽姨娘一个清白。”曲然接话道。
闻言，沈如月不乐意了，道：“然姐儿，你这是在怀疑我污蔑丽姨娘？”
曲然摇头，笑的得体：“母亲不要误会，我只是不相信丽姨娘会背叛父亲罢了，觉得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沈如月皱着眉头看她一眼，没再与她辩解，扭头对曲相丞说道：“二爷，是真是假，只需要请个信得过的大夫替丽姨娘把脉，看看她的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怀了多久，就知道了。”
曲相丞没有吭声，看样子是在思索。
曲老夫人替他做了决定，道：“就按如月说的办，来人，去请丽姨娘过来。”
话音刚落，却见曲相丞摇了摇头，说道：“母亲，且慢。”
稍微一停顿，他接着道：“先不要请丽姨娘过来，若此事只是误会，我就这么怀疑了丽姨娘，岂不是让她心寒？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我怕会动了胎气，那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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