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夫人好似完全没有听懂曲然话里的意思，立即说道：“小然，我们曲家是什么门户，程家又是什么家庭？怎么可能让他休弃，必须是和离，这是底线！”
听着曲老夫人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曲然真的是服气了。
若不是程瑞对曲蕊痴心一片，怎么可能在知道曲蕊有了外心之后，还迟迟不肯写下休书？不仅如此，他甚至是加倍对曲蕊好，希望能让她回心转意。
这样的深情，还真的是让曲然很是感动，只可惜作为当事人的曲蕊却完全不在意。
想到这里，曲然突然觉得，或许真的该让曲蕊放过程瑞了。
平白无故耽误了程瑞这么多年，若是等到程瑞一朝高中，怕是曲蕊又会缠上去，到时候，还真的是害了程瑞！
在曲然思索的时候，曲老夫人却以为她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面上喜笑颜开的说道：“小然，你想想，有你和你姐姐共同照顾王爷，相互间照应都多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谁还能勾走王爷？所以，你还是赶紧想想办法，让王爷应允纳了曲蕊，这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啊。”
曲然心头冷哼，抬眼看向曲老夫人的神色却很是淡然：“这件事，是祖母为难我了。祖母应该很清楚，王爷为了娶我的，当年是在先帝面前发过誓的，只娶我一人。”
“那又如何？你都说是先帝了，早已故去。现在整个大周朝都在王爷的控制之下，他要做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对于有这样想法的人，几乎是比比皆是，曲然很是了解。
但是她更明白的是，这个想法是极其危险的。
尤其是现在皇帝年幼，若是周围人都在他身边这么灌输，那么等到他长大，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容凛！
曲然的面色当即就冷了下来，看着曲老夫人说道：“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对先帝发的誓，自然是要当真的！何况，王爷这些年的清誉，难道就因为这么一件事毁掉吗？”
此时，她的怒气是真的窜了上来。
可是曲老夫人完全不知道曲然怎么突然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她愣愣的看了曲然半晌。
然后，她突然出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有那么一个誓言，对你是保证？男人的承诺是不能相信的。等你年老色衰的时候，他再想纳妾，会有千万个理由搪塞你！不如你提前给他纳妾，而蕊姐儿是不会和你争宠的。”
“祖母是在跟我说笑话吗？曲蕊不止一次的和我说过，祖母更喜欢她，不会喜欢我的。这样的事情，都能让堂姐和我斤斤计较。若是真的共侍一夫，会发生什么，还需要想吗？”
“那时候蕊姐儿年纪还小，自然会说一些幼稚的话。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长大了，自然明白到底怎样才是利益最大化。”
“是吗？是祖母的利益最大化，还是曲蕊的利益最大化？”
“当然是你们的利益最大化了。我一个老太婆子？还有几年可活的？”
说话间，曲然就看到大厅外面一道人影。
根据人影的衣着可以判断出，应该是曲靖平到了。
她的眼神里透过了几分了然，出声说道：“所以，在祖母的眼里，最大化的利益的第一步就是让堂姐成为王爷的小妾？”
“那是自然！一旦她成了王爷的小妾，你们姐妹俩就可以……”
“拜见王妃。”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曲老夫人的话，她回头就看到走进来的曲靖平。
此时曲靖平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唯有一双眼睛里透出了几分不满。这让曲老夫人心头有些忌惮，她知道自己这个孙子向来公正不阿。
若是他知道自己有心让曲蕊和程瑞和离，再加入景王府，不知道会被念叨多久。
在她眉头微皱的时候，就听曲然说道：“自家兄妹，堂哥无需如此多礼。坐吧，陪祖母聊会天，麻烦堂哥帮我送祖母回去。”
“祖母在这里叨扰王妃了，我这就带她离开。”
曲老夫人本来还想着如何避免被曲靖平唠叨，此时听到他这么说，立即出声说道：“平哥儿，你没有听到吗？小然让我们在这里多坐一会儿！”
“祖母，”曲靖平沉声说道，“王府事务繁多，王妃只是客套而已，万不可当真。”
他说着又对曲然行礼：“王妃，我这就带着祖母离开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曲老夫人还能说什么，只能站起身，悻悻的和曲靖平离开。
只是临走之前，她又回头对曲然说道：“小然，祖母和你说的事，你要记在心上，多想想！”
曲靖平有些看不下去了，看似伸手扶住了曲老夫人的手臂，实则将人拽了出去。
一直站在曲然身后的杏儿撇撇嘴说道：“老夫人真的是越来越霸道，也越来越会算计了，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杏儿！”
“姑娘，我说的不是吗？”
曲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无论是与不是，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但愿堂哥能劝得动她。”
原来在知道曲老夫人在大厅等候之后，曲然就让管家去通知曲靖平。结果凑巧，被曲靖平听到了曲老夫人有意让曲蕊去给景王做妾的事情。
想到方才自己听到的对话，曲靖平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几乎是打成了死结。
坐在马车上，他对着曲老夫人说道：“祖母，景王是什么人？蕊姐儿是什么人？你知道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曲老夫人虽然觉得曲靖平难缠，但是对方到底是自己的孙子，她并没有什么惧怕，不满的说道：“是我不知道，还是你不知道？曲然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处处帮着她！”
“你在景王府这么久，得到了什么好处？若是你亲妹妹进了王府，你早就飞黄腾达了！我们曲家，现在也不会只是一介平民！这些，你到底懂不懂！”
曲靖平愕然的听着曲老夫人说了这么一堆之后，摇着头说道：“祖母，为曲家争光添彩的事情，我会去做。可是让蕊姐儿和离嫁给景王，算什么事情？另外，你凭什么认为景王会要一个成过亲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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