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晚上古钟鸣响的事，到第二天还在被讨论。
因为皇城之中，四面八方的古钟都没有反应，唯独只有皇宫之中的那口钟发出响声。
总会有百姓好奇昨晚皇宫中发生了什么。
一些家里有人在朝中做官的，都会想要向家里人打听昨晚皇宫中发生的事情。
这则消息皇室本来就没有封锁，所以很快就有百姓知道。
昨天使得古钟鸣响的人，正是东越王独子神无忧。并且不是胡闹之时用人力敲响，而是古钟感应到古神的力量，被激活了。
也就是说，神无忧，拥有古神的力量。
神无忧第二天乔装打扮一番，在皇城内闲逛之时，倒也没听到百姓对他有什么负面评论。
反而有些津津乐道？
“听说昨晚的钟声，是神无忧世子殿下搞得，那古钟感应到神无忧世子之后，就自发响了。”
“真的假的？那神无忧世子岂不是……有古神的力量？”
“我家官人在朝中当差，听他府上主子说的，还能有假？”
“这神无忧世子，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这次更是研发新药搞定了修士们都束手无策的疫情，要是他真和古神有什么关系，那我也不稀奇。”
神无忧看得出来，寻常百姓对古神没有什么偏见，但也并不向往，古神的时代和他们这些老百姓相隔太远了，对他们的日常生活来说几乎没什么意义。
古神于他们，也就是一个稍微可以考究一下的神话故事，不会让他们厌恶或者贼很，也不会过多惊叹。
古钟只要不是因为魔潮鸣响，别的原因对百姓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古神创造了这世间大部分的东西，要是神无忧世子真和古神有什么关联，那才好呢。”
“比如这次疫情的新药，普通人对着药方也能制作，这可比那些修士的丹药好搞多了。”
接着神无忧看见有人拿出一个玻璃瓶。
他昨天才刚在大殿上展示过玻璃瓶，离开的时候没带走，今天居然就已经流到民间了，这速度可真是令人惊叹呢！
“你看这个，神无忧世子称这个为玻璃瓶，除了不能储存灵力以外，和琉璃也没什么区别，我一个凡夫俗子，要储存灵力干什么？”
“对啊，多造一些对咱们普通人有用的东西。”
看来古神在民间的口碑倒是很正面，不少人虽不像荒月宫那样信奉古神，但也觉得这世上很多伟大的创造，都是出于古神之手。
神无忧甚至在一些人身上看到了冒出来的信仰之力。
很微弱，但终归是有，那些微薄的白光涌向神无忧，成为他力量的一部分。
这些信仰之力对于神无忧的力量来说其实可有可无，对提升境界没有什么帮助。
但这是别人对他看法改变的一种证明，总有一天，他会改变这个以力量为尊的世界的思想。
而皇室那边，对古神的态度就不太好了。
神无忧修炼信仰之力后，能够看到不同人的情绪。
那些议论着昨晚事情的大臣们，情绪都是灰色的。
灰色代表阴霾和排斥，总之就是不好的情绪。
大燮神朝的王公贵族，对古神倒是清一色的抵触和抗拒，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帝一直以来都在传播古神的负面思想，还是他们真的见过古神做了什么威胁到大燮的事了。
这些神无忧都没有听说过，也无从求证。
至少那些年龄大的大臣们都是这样的。
年轻一代的官员们，或者那些官位不高的人，想法倒是和百姓比较像。
他们都觉得神无忧和古神有没有关联，都是无所谓的事。有的人见了神无忧，一样会和他打招呼，表情也没有异样。
“据说昨天国师回去之后发了顿火，差点把古钟砸了。”
“昨天在宴会上，当着皇上的面，被神无忧世子那样糊弄，能不生气吗？”
“我就奇了怪了，皇上都没发火，国师怎么一见神无忧世子能激活古钟，就那么大反应？”
“就是啊，那位世子殿下虽然行事荒诞了些，但是这次带回来的发明属实惊艳，说不定还能和古神一样，造福世间呢。”
正讨论得开心的几个年轻的臣子，突然感觉背后有一道阴冷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就像是小时候聚众偷偷抱怨教书先生管教太严，结果被先生听到一样。
“参见国师！”几个人扭过头，看见那张阴郁的面孔后，一齐鞠躬行礼，掩盖自己的慌张。
“哼！”国师冷哼一声，严厉的目光扫过这几人头顶。
他们都低着头，不敢和国师对视。
“你们以为，古神是真正的神么？”他沉声问道，不出意外的话，是没人敢回答他的。
“你们这些后辈，根本就不了解古神。真正的神灵，不需要信徒，但信徒需要神灵。”
“古神，靠着世人的信仰存活，只要还有一个信徒，就能永存不灭！”
“古神为人族创造了很多东西，但索取的不单是人族的信仰，在古神的时代，古神靠着思想操纵世人，成为了整个天下的奴隶主，甚至连月蛟这种圣兽，都只能成为古神的坐骑。”
“人族享受着古神所谓的造福，但是却始终只能是古神的奴隶。”
“现在，世人要供奉的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大燮！甚至不用像作为奴隶那样浑浑噩噩地存活。”
“如果真的有古神再度降临，那也是我大燮势必要消灭的敌人！”
这些年轻臣子们，在国师充满愤怒的讲话中瑟瑟发抖。
自古以来，皇权和神权不两立，神无忧前世就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没想到国师表现的似乎和古神有血海深仇一样，义愤填膺。
但是国师说的有一句话神无忧有所感慨。
他说，古神以思想操控这个世界。那如果有一天，神无忧把自己的科技普及到世界每个角落，让众生平等的思想深入人心，那也必然会对皇权有所颠覆。
那样的话，在皇室看来，算不算用思想操纵了人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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