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农村出来的孩子，从小受压迫惯了，张凌也就慢慢形成了疑心重的性格，不压迫不足以敏感，不敏感不足以多疑，从小形成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
所以，在王晓芸提出辞职之后，张凌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找回王晓芸，问个清楚什么情况，他现在所想的，是如何确定，或者排除王晓芸的怀疑。
总之，这种事情模糊不定的状态，在他看来如坐针毡一般。
“张总，你真的确定要调查王晓芸吗？要是这事儿真不是她做的怎么办？”肖毅直盯着张凌问道。
张凌拇指轻轻抬起，点了下桌子，“你说不是她，有什么证据吗？”
肖毅摸了摸鼻子，“证据倒是没有，不过凭借我多年的经验，一般心里有鬼的人，在受到委屈的时候，是不可能那么激动的。”
张凌点了点头，他无法否定肖毅的话。
见张凌点头，似是认可了自己的话，肖毅又接着分析道，“而且她辞职的时候，眼睛里又是充满无奈，一个二十来岁刚毕业的女生，总不至于心机这么深吧？要是这样，奥斯卡影后就非她莫属了，她还有必要来这里上班吗？”
“咳咳…”张凌轻做提醒。
“我没别的意思，张总…”肖毅也觉察到了刚才话语里的刺儿来，不过，那确实是无心之言。
张凌笑了笑，“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嗓子干。”
肖毅随即就把目光落在了饮水机上，取过杯子，接了两杯水过来，“张总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口渴了。”
张凌接过杯子，两个同时笑了笑，算是化解了刚才的尴尬。
“那王晓芸还要接着调查吗？”
放下水杯，肖毅请示道。
“当然，我们现在也只是怀疑，我也希望不是她做的，可事情终归还是要查明白，如果不是她的话更好。”张凌道。
肖毅又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如果不是她的话，她已经辞职了，我们还要把她请回来？或者，给她发一笔“委屈金”？”
“要不是她，我亲自给她道歉去！”
这话一出，肖毅直接沉默下来，领导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自己还能说什么？执行呗！
这也是张凌的优点，雷厉风行，赏罚分明，正因为如此，一个有着上千亿的庞大公司才能在一个二十岁的大学生手里有条不紊的运行着。
有道是，十人用情，百人用义，千人用规矩，万人用法，靠着大江金融吃饭的人，又何止万人？不用赏罚又怎么能理清这公司错综复杂的关系与秩序？
接了命令之后，肖毅就着手投入到对王晓芸的调查中去了，而张凌，则是开车来到了江雪这里。
也是调查清楚江雪不在家，张凌才过来的，他准备给江雪一个惊喜，把江雪的直播间好好装饰一番。
既然是惊喜，那自然是趁人不在的时候做了。
“慢点儿，慢点儿，这东西弄坏了我们可是赔不起啊！”两个师傅正抬着装饰的东西一步一步的上楼，看样子，这东西并不轻。
张凌想的是，既然要装修，那就来个彻彻底底的装修，从墙面到地面，再到屋顶用品，所有的东西都换一遍。
你要是问，万一江雪不喜欢张凌所装饰出来的风格怎么办？
不可能的！
江雪，在张凌心里，就是自己亲妹妹的存在，如果连亲妹妹喜欢的风格都不知道，那这哥哥也不用当了，事实上，早在一个多月前，跟江雪聊天的过程中，张凌就已经在旁敲侧击的收集信息，为这次装饰直播间做准备了。
至于为什么不送别的东西，非要装饰直播间呢？
有两个原因，一来是江雪卡上已经有二十个亿，想买什么的话，她已经完全有财力去自己买了，二来是尽管江雪现在有了钱，可依然还是在做着主播，这就证明，主播实在是她喜欢做的事，只有在一个人喜欢的事上下功夫，那才算是真正的给人惊喜。
焕然一新，张凌环顾着直播间，只觉瞬间提高了几个档次。
不愧是国内顶级设计师设计出来的风格，在这样的直播间里直播，就算江雪这个明面上活泼，而实际上表达自己不太强烈的“乖乖女”不说，那些粉丝，或者她的竞争对手，心里也该有点谱了。
尤其是那个慕容雨，这下子绝对可以闭嘴了。
这次过来的时候，张凌还带来了王政权，他现在可是张凌的得力帮手，这种力气加上精巧的活儿，交给别人来做，张凌还真是不放心，自己呢！一个人又做不了，再说了，江雪的房间，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要是在古代的话，这叫闺阁。
装饰完成以后，两个大男人眼睛里简直都在发光了，尤其是王政权，怎么看着都有点不想走的意思。
王政权还是按着在大学里的叫法，道，“天哪，累死我了，张凌，我得去床上躺会儿。”
说着，他还真就朝着床边去了。
张凌没说话，抬起脚就是在他的屁股上猛来一下，“他么沙发上不能躺？我妹妹的床你也敢碰，找抽呢？”
事实上，这张床呢，也不过是临时的床而已，江雪只是直播后，累了在这里小憩一会儿，晚上是不在这里睡的。
可这样也不行，张凌是绝对不允许这个家伙在那张床上休息的，干活儿的时候，随便您在那床上折腾，可是活儿干完了，装饰完了，您就得乖乖下来。
并且要，离远点儿！
“我累啊，张哥~”王政权哼唧道。
“他么你比老子壮了一圈儿，两个人一起干活儿，我还没说累，你就累了？累了也行，沙发上躺着去！”
张凌又是抬起脚，比划了一个踢的姿势。
别说张凌霸道，事实上，原来在宿舍的时候，室友们都是这么闹的，那种江湖上男生宿舍的传闻，大多数是真实的，当然，除了葫芦娃和互相叫爸爸以外。
王政权不想挨踢，也知道这么做确实有点不太合适，老老实实到沙发上休息去了，沙发是单人沙发，一对儿摆在直播间里，王政权占着一个，而张凌就坐在另一个上面休息。
张凌带着王政权给江雪的房间做了非常精心的布置，算是给江雪准备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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