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儿子小风这番骚操作，陈楠真是不要太懂了。
以前在孤儿院也是等老院长看完新闻一直到8点的焦点访谈结束。
然后，才是他们这些小孩儿看国外动画的时间。
他清晰的记得当时因为孤儿院的面积大，门卫大爷买了一个超级大的锅子。
别说凤凰卫视，就连大洋彼岸的肥皂剧频道都能不带雪花的正常收看。
“小风，你听爸爸说，如果你想看别的台，今天就早点睡，好不好？”
“嗯，好的爸爸，小风早点睡，看完我就睡。”
“不行！看完电视你还要洗漱刷牙，然后才能睡，知道吗。”
“哦，知……知道。”
恋雪竹这番突然变脸，把陈楠吓了一跳，他也像小风一样疯狂点头。
为了让儿子可以早睡，陈楠今天破天荒的只看了天气预报。
就在媳妇等着继续看焦点访谈的时候，他很主动的把遥控器交到儿子小风手里。
“好了，爸爸看完天气预报了，你可以看你想看的台了。”
“谢谢爸爸，谢谢爸爸。”
“你先等会儿，刚才记得跟爸爸怎么说的，爸爸让你看你想看的，你看完就马上睡，是不是？”
“是，是。”
“嗯，好，看吧。”
看儿子小风在那点头如捣蒜，他心满意足的露出微笑。
梁雪竹却觉得他笑得有点古怪，觉得还有一点猥琐。
注意到她狐疑的目光，陈楠莞尔一笑，欺身上前，在梁雪竹耳边嘀咕两句。
然后梁雪竹清丽的眸子一阵微缩，两片红霞也慢慢爬上脸颊。
“哎呀，你讨厌。”
她故作娇嗔，直撩的陈楠差点当场沦陷，但最后还是把持住了。
好饭不怕晚，何况就今晚。
他笑得越发的荡漾了。
父母在身后打情骂俏，小风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看动画。
没错，他心心念念的果然是动画片。
只是梁雪竹和现在这个时代的很多家长一样，还不能接受这些过度抽象的动画风格。
他们的认知还大部分停留在大闹天宫，葫芦娃，哪吒闹海等传统水墨风格。
甚至梁雪竹居然没看过动画片，这也是陈楠问过后她才知道动画是个什么意思。
那时的大学最多放点电影，非美术专业的很难接触到动画。
他发现自己思考问题，果然还是很容易忽略，1996年这个年代下的特殊环境。
思虑至此，他决定跟着儿子小风一起看动画。
“你们这一大一小过分了，赶紧给我刷碗去！”
当然，一切还是要等收拾完才能进行。
然后，一家三口又重新回到沙发上，陈楠搂着梁雪竹一起陪儿子，看得有滋有味。
还别说这个现在正在播出的动画，还挺好看的。
因为没有字幕，陈楠勉强听出来好像叫石像鬼们。
故事内容也很有意思。
里面居然还有传说中的亚瑟王，他还册封了一只石像鬼为骑士。
不得不说这作画质量真的秒杀后世很多动漫了，剧情也偏向成人一些。
连初次接触欧美动画的梁雪竹都被里面的人物深深吸引。
还不时问陈楠这个很大个的是不是它们的老大，歌利亚和亚瑟王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搞得陈楠观赏动画的效果极差，但如果一件事情有可能向坏的方向发展，就一定会向最坏的方向发展。
墨菲老爷子诚不欺我啊。
陈楠不禁感慨，果然更糟糕的情况发生，电视画面出现雪花，而且开始串台了。
开始加入的汉语发音还不是那么杂乱，声音也很小。
但紧接着噪音出现，刺啦刺啦的让人的耳朵受到难以忍受的折磨。
儿子小风当时就哇哇大哭起来，梁雪竹赶紧过去把他抱起来。
“mu……哇——哇——电视坏了！电视坏了！买新的！买新的！”
“小风乖，不哭，妈妈在呢，没事，让爸爸去给你弄一下就好了，不哭，不哭昂。”
她用求救一样的眼神看过来，陈楠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心里有点发紧。
“你快去外门转转电视杆，门就别关了，方便你进行调整。”
“交给我了。”
“小风别哭了，爸爸去了，爸爸去给你弄去了，不哭昂。”
“嗯，爸爸是无所不能的，我相信爸爸。”
这句话算是给陈楠打了一剂强心针，他还真有一种自己一秒变超人的错觉。
“好，爸爸这就去拯救世界。”
可当他脚步刚要迈出去，电视里面的汉语有一瞬变得无比清晰。
“博士。”
“嗯，准备加入新型助燃剂，红枫95第四次实验开始。”
“是，博士。”
陈楠整个人都愣住了，红枫95这个字眼他可不陌生，应该说在搞科技这个圈里的人都不会陌生。
他瞬间觉得后背有些发寒，汗毛也跟着倒竖起来。
这时候还是儿子小风适时的嚎啕大哭才把他的思绪拽回来。
“哇——爸爸不给我弄！爸爸不给我弄！”
“陈楠！你愣着干什么！”
梁雪竹又在故作生气，他马上会意，大跨步走到院子里。
找到自家那根大铁杆子，慢慢闭上双眼，仅凭听力开始转动电视杆。
可是他才刚顺时针转动一下，又马上反转回去。
外屋的电视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只是清晰的是“串台”的汉语对话。
“咔……嚓……咔……博士，第四次实验失败了。”
“嗯，现在记录时间，1996年3月20日下午20时23分，红枫95第四次试点火实验宣告失败。”
周围的实验人员明显有些难以接受，陈楠甚至听到有女人的抽泣声。
“哭什么，一次不行还有下次，下次不行还有下下次，科学本来就是不断探索的过程，你们这些小年轻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老师，有上面的电话。”
“嗯，小周，接过来。”
然后陈楠听到了一个他绝对不会听错的声音，因为一小时前，他才刚在新闻联播上听过。
他瞬间感觉头皮发麻，然后本能的就往回猛转电视杆。
这就像他现在无比希望自己没有听到过刚才那段实验“事故”，以及那个询问本次实验结果的声音。
等到陈楠终于把电视杆的位置对准，刚才那个动画石像鬼们，也开始放出字幕和播放结束曲。
这一晚儿子小风一直哭到凌晨，嗓子都快哭哑了。
梁雪竹一直抱着他直到第二天早上。
不能抱着媳妇入睡，陈楠整宿都没睡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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