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茹瞳孔微缩，回忆起陈楠曾经提过的红枫计划，虽然她不知道吕亮说的是不是指这个。
“你……你……你这是哪得到的消息？”
吕亮冷笑一声，伸出两根手指。
“给我来根烟。”
“这里禁烟。”
侦查员小邵不耐烦的用笔敲了敲墙壁上挂着的禁烟标识。
“切，你们这群无趣的人。”
“你！”
他早就看吕亮不顺眼，见吕亮嚣张的样子，侦查员小邵站起来就撸袖子。
“让他抽。”
“可是，队长。”
“没听到我的命令吗，让·他·抽。”李茹茹面露严肃，抑扬顿挫的命令道。
“但是……没有烟。”
“呼，没有就去买。”
她身体前倾双手扶着桌角，居高临下的盯着侦查员小邵，饱满的胸脯都要挤压变形，看得他直咽口水。
“好的，李队，我这就去买。”
等小邵出去，李茹茹才重新恢复站姿，来到吕亮的身后。
“好了，人我已经支走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哈哈哈，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吕亮坐在那发自内心的鼓掌，李茹没有放松警惕，一直从后面盯住他的一举一动。
“要论聪明，我可不及你那个手下，身为道门中人，居然能够同时与数十位男人周旋。”
“呵，泰利她不过就是个丫头片子。”
他脸上表现出的不屑非常真实，这让李茹茹的攻心之计无法进行下去。
随即踱步到吕亮的右侧，这样他会比较焦虑，这是她根据收集到的资料得出的结论。
果然，他确实没刚才那么镇定自若了。
“吕亮，我问你，你刚才说的7月份的实验具体指的是什么？”
“哼……你还不配知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想他大概是字面上的意思。”
“谁！？”
这时候一位穿着草绿色制服的年轻女孩儿，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把李茹茹吓了一跳。
她眨了眨杏眼，弯弯的长睫毛看起来十分勾人。
“我说的没错吧，吕上校。”
“你是……”
李茹茹狐疑的看向她，年轻女孩儿随意的笑了笑，用手指在没有臂章的位置比了个手势。
“您……您是……”
“嘘，你自己知道就好，别声张，就当我没有来过。”
年轻女孩儿的身份已不言自明，国安特勤。
她叫乔嬿，这次是专门为了吕亮和保尔那个家伙而来。
“李队长，你先歇歇，让我来会会他。”
“那……就有劳同志了。”
吕亮虽然背对着，但已经听出一些端倪，他又开始朗声大笑。
“哈哈哈，想不到我一个阶下囚，居然能引动两位特勤，我吕亮的间谍生涯一片无悔。”
“现在谈生涯还早了点，把你刚才没说完的话说下去，或者……写下来。”
话音刚落，吕亮的面前居然凭空出现纸张和蜡笔，可见乔嬿的速度有多快，在场的二人居然毫无察觉。
这也算是给吕亮吃了颗定心丸，既然真的是特勤当面，他也就没有再藏着掖着的必要。
拿起特制的细蜡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让我写……可以，我能不能申请做污点证人，申请组织宽大处理。”
“呵呵，看来你对我们的内部流程还挺熟悉。”
乔嬿的话基本等于是默许，吕亮心中大定，终于要把肚子里的那点货全都拿出来，甚至包括保尔身上的秘密任务。
等他写完刚把笔放下，那张纸已经回到了乔嬿的手里。
她随意的扫了一遍，已经将纸上的内容全部记下。
这并不是过目不忘，而是因为她接受过特种部队无意识记忆训练的结果。
无他，唯手熟尔。
别说就这么一张纸，就是几沓纸厚的罪犯资料，乔嬿也能完全记下来。
所以，她就这么当着吕亮的面把纸给撕了。
“不好意思，国际法规定，间谍不受法律保护，我们的宗旨也没有交换这一条。”
审讯室的空气瞬间变得无比安静，只剩下撕纸的刺啦声。
良久，吕亮才吐出一口气，然后趴在桌上，无声抽泣起来。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后悔做情报这一行。
侥幸，在这个国度果然是不存在的。
看着完全崩溃的吕亮，乔嬿螓首轻摇，径直走到李茹茹面前。
“李队长，这人就交给你了，记住，你从来都没见过我。”
“好，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乔嬿的身影就消失在眼前，只留下缓缓关上的审讯室大门。
她的身手非常快，快到人眼几乎无法捕捉。
快速穿过来往的国安侦查员们，乔嬿光明正大的从正门离开了国安驻地。
等距离驻地已经有段距离，她才停下脚步。
闭上眼睛，把刚才记住的信息重新从脑子里过一遍。
然后，乔嬿猛然睁开眼睛，从短裙口袋里拿出一张有些发皱的照片。
她使劲一抖，拇指微微发力，照片变得平整许多。
上面是一位略显青涩的少年，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
这是她从总部，陈楠的资料夹里面抽出来的。
也是乔嬿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缘，真是妙不可言。”她望着逐渐西斜的太阳喃喃自语。
时间来到17点，将近两个小时的电影看得梁雪竹还有点意犹未尽。
她也没觉得国语配音有多违和，但陈楠就不是这么想的了。
从正式开始看，他就不自觉的会拿国语配音和记忆里的外语配音做比较。
这种感觉十分难受，他也算是吃了一次先入为主的亏，所以这场电影他基本就没怎么看，一直在那天人交战。
以至于梁雪竹问他电影里的女警和大反派对手戏，最精彩的情节，他居然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送命题不行，这送分题也不行。
梁雪竹是真的觉得陈楠的态度过分了，用力踩了他的高档皮鞋一脚。
“停，媳妇，疼，啊，你这是高跟鞋啊，哎呦。”
“哼，让你不上心，明明……明明是你要带我去看电影，你居然……”
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快听不见了，有点委屈，可又哭不出来。
“我错了，我错了，媳妇，我刚才确实在想别的事。”
“承认就好，说吧，刚才在想你哪个相好的，是纪岚，还是那位美女公关总监……总不能是茹姨吧！？”
陈楠嘴角抽了抽，这飞醋是吃的哪一家啊。
“你想哪去了，我没事想她们干什么，她们又没我媳妇漂亮。”
“少耍贫嘴，快说，不说今晚你休想再碰我一下。”
话音刚落，梁雪竹就觉出不对，脖颈一下红到耳朵根，羞怯的扭过头去。
陈楠也觉得嗓子有点发干，试探性的去拉梁雪竹的柔软玉臂。
她没有躲开。
两人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挽着手走进一家小卖部。
借了个公共电话，让林九过来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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