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着吉普车离开市看守所，一路无话，车里出奇的安静。
乔嬿也总算从紧张的情绪中抽出来，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陈楠的反应一直都太淡定了，所以她打算试探一下。
突然猛踩刹车，蹭的一下拔出配枪。
黑洞洞的枪口抵在陈楠刚恢复平衡的脑袋上。
“你到底是谁？”
对乔嬿的举动陈楠并不惊讶。
这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乔嬿该有的反应。
陈楠笑得很随意，轻描淡写的用手拨开顶住额头的枪管。
“我是陈楠，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
乔嬿瞪起漂亮的杏核眼，紧盯他深邃的双眼，接着本能的错开视线。
“没错，普通的商人。”
他笑的很和蔼，已经有点顾新民的味道了。
这让乔嬿感觉很亲切，就像晚辈看着长辈。
不对，陈大哥才比我大两岁……不愧是我乔嬿看上的男人。
她握住枪柄的手有些颤抖，脸蛋不知何时已飞起两片红霞。
连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发腻。
“陈大哥，你怎么证明你就是我的陈大哥？”
乔嬿频繁翻起睫毛，有些不好意思。
“难道我记得当初的戏言还不够吗？”
“够！嗯……不够，你……你没记住全部。”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陈楠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没有急于发问，不动声色的拿食指把危险的枪管摁下去。
“你还要什么证明，我的童年你应该知道，很普通。”
“嗯，你说的对，陈大哥的童年确实很普通，但也很完美。”
“呵呵，完美的身份。”陈楠笑道。
“没错，这样的身份最适合留给间谍。你的父母是真的，你的亲戚朋友是真的，你的一切社会关系全部都是真的。”
“但你不一定是真的。”
“你是陈楠吗？”
乔嬿顿了顿，抬头对上陈楠眯起的双眼。
“我是陈楠，以前是陈楠，现在是陈楠，将来……呵呵，也是陈楠。”
“好，如何证明。”
陈楠突然来了兴致，主动把刚被摁下去的枪管扳回原位。
“你说，我该如何证明？”
他微笑的面对摇晃不止的枪口，反问了一次。
乔嬿明显有点犹豫，她咬着下唇，手指贴着扳机圈一点都不敢动。
“真正的陈大哥知道，知道我那天下面穿的是什么。”
“裙子，就像你昨天穿的那件一样。”
陈楠回答的很坦然，可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然后，乔嬿雪白的贝齿把下唇咬的更紧了。
“我说的不是那个下面，是说下面的下面。”
说到最后她已细若蚊吟，脸蛋上的红霞变得更醇厚了。
见她这个反应，陈楠再傻也知道她指的下面是哪个下面了。
他迟疑了半秒，然后屏住呼吸，凑到乔嬿的耳边小声嘀咕。
乔嬿脸蛋瞬间羞的通红，好似霞云漫天，又如含苞待放的春桃。
搞得陈楠都有点尴尬，不自觉的别过头去。
“你就这么确定你的陈大哥本来就是陈大哥吗？”
他的反问没有引来另一番质问，乔嬿只是轻轻摇头。
“你就是我的陈大哥。”
她转过身抱住陈楠，让坐在后座的他猝不及防。
“乔嬿，你先放开。”
“嗯嗯，让我就抱一会儿。”
感受着乔嬿逐渐放松的身体，陈楠也就没再继续挣扎。
两个人就这么在停驶的吉普车里抱了有10分钟。
这是乔嬿盼了近十年的10分钟，抱着陈楠的每一秒她都无比珍惜。
美人在怀，陈楠没有起一丝邪念。
他伸出手掌像之前一样，抚摸她的头发。
“好了，再抱下去，就是在考验你陈大哥的定力了。”
“那陈大哥你还有定力吗？”
乔嬿仰起头，凝起漂亮的杏核眼，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直看得陈楠有些口干舌燥，一个劲的咳嗽。
“有！乔嬿，你用心开车，这里离华家已经不远了。”
“哦。”
乔嬿小嘴一撇，悻悻然的钻回驾驶席。
“你的枪。”
“陈大哥，枪你先留着，一会儿可能有用。”
她并不知道陈楠来华家要做什么，但直觉告诉乔嬿，应该把枪借他防身。
陈楠莞尔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左胸。
“呵呵，我有比枪更好用的东西。”
车子很快就开到华家大门前，乔嬿执意让陈楠拿着自己的配枪。
可最后还是拗不过他。
华家的这些保镖哪是乔嬿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两人就打进餐厅。
乔嬿一脚踹开厚重的红木门。
坐在最上首的华丛峰眉头紧皱，正想喊人报警。
只见一道绿光笔直的甩过来，连身经百战的他都来不及闪躲。
顺着华丛峰的鼻梁，插在长条餐桌上。
他被吓的脊背生寒，险些从座椅上掉下来。
来人一直没有说话，整个餐厅出奇的宁静，落针可闻。
华丛峰全身颤抖的稍微往上探探头，想要看清来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心中正想着如何找关系，码人，秋后算账。
结果才看了一眼插在桌上的证件，差点又一屁股坐地上。
国安特勤的证件。
他不是没见过国安证件，但这么特殊的还是第一次见。
良久，陈楠才开口，他打算开门见山。
“华家主，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
“是，是，您……您说。”
“我们要上山，请吕天玲回去协助调查一宗间谍案。”
“啊！？您要带走仙师？”
“纠正你一下，我们要带走的是吕天玲，不是什么仙师。”
陈楠走过来弯下腰，把已经快要吓破胆的华丛峰扶起来，又帮他掸去肩上的灰尘。
“你们华家的仙师一直都在后山，从来没离开过，是不是?”
“是……是。”
他的笑容很温和，可华丛峰的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只能不停点头，连抬眼看陈楠一眼都不敢。
乔嬿在一边看得都痴了。
陈楠让华丛峰亲自送他上山，并没有让乔嬿跟着。
他打算直接跟吕天玲摊牌。
因为华丛峰提前打过招呼，山上的武装分子才没拦着他和身后的后生。
陈楠还是第一次来华家后山。
虽然这里不比杭城灵隐寺，但也确实是一个修心养身的好去处。
可想到山上的吕天玲等人，啧啧，不禁一阵唏嘘。
“福生无量天尊，好狂妄的后生。”
还没推开红木漆门，就听见吕天玲那不似凡声的道妙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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