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
连枕的一只手臂搭在连穆的肩上,他的唇色惨白,面容黯淡。
然而连穆此时也好不到哪去。
他千辛万苦找到了魇妖,然后又设法瞒过越虚兽的血统压制。
结果到了最后功亏一篑,反而吃鸡不偷蚀把米,受了重伤。
不幸的话,现在出现一只稍微强点的妖兽,都能让他二人死无葬身之地。
“哥,我们去哪?”
如今这般情况,回魔域就是等死。
可是他们从小在那里长大,如果他们不去魔域,还能去哪?
连枕虚弱地指着一个方向:“去流亡河。”
流忘河是灰色地带——堕仙与化魔的集结之地。
那里有善,也有恶。
未尽的美好和极端的罪恶汇聚一处,成为了魔域与神界都不愿涉及的河畔。
曾有人疑惑,既然已经有了善恶之分,那为什么还会存在流忘河这种流放之地。
忘记是谁回答了,“世上没有真正穷凶极恶的魔,也没有真正胸怀天下的神。界限本就是不明显的实物,又怎么完全区别对与错?”
——流忘河是流亡,也是遗忘。
连枕苍白地微笑:“走吧。”
兄弟二人面对夕阳走去,影子被拉得格外细长。
……
“你想好了?”
元皎面前的檀香燃起,寒皎透过青烟袅袅,清楚地看到了他深邃柔和的双眸。
男子的睫毛微曲,碎光洒在他长长的睫毛上,落在眼底,如同两把小扇子。
他的长发高高束起,但仍有几缕懒散的鬓发垂在耳畔,修剪了本身的冷淡气质,添了几分人间烟火。
不知为何,寒笙莫名地信任面前这个人。
或许是雏鸟情节?
似乎他们的关系应该比她想象的……更亲近些。
“嗯。”
寒笙跪坐在他对面,二人临靠窗边,晨风清凉,拂过桌上热茶的云雾。
“我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其中定有原有。”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既然你法力高强,待在你身边想必是最为安全不过了。”
元皎听完之后,并未露出惊喜神色,反而严肃地反问:“若我就是导致这一切的元凶呢?你也要这样毫无保留地相信任何人吗?”
寒笙垂眸,手指缠绕着裙边,眼角带笑,“或许是只相信你?”
她轻啜茶水,莞尔一笑:“如果是你,现在还没动手,肯定另有所图。”
“有所图,必有所动,那我在你身边岂不是更清楚你的一举一动了?”
不知道是哪句话愉悦了对方,气氛瞬间就缓和了许多。
元皎勾起唇角,眼里只有寒笙一人,回道:“你说得对。”
他右手拂过桌面,几本书映入眼帘。
寒笙拿起翻了翻,虽然没有记忆,但对这些物件、文字倒是信手拈来,毫不影响。
几本书大致讲的都是术法使用、灵器兵械,简单明了。
“你大概不到一天就会看完这些书。”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自然,仿佛这就是理所应当的事。
寒笙听了之后微微蹙眉,但并未拒绝,抱着书进入书房。
元皎随着她的背影,直至门关上才收回目光。
相思在不远的椅子上静静看着这一幕。
它太熟悉了。
在它比寒笙早来的那些年里,元皎每日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看着窗外。
虽然不曾言语,但他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从日出到日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它见证了这个男人从期待到期待,却从未失望,他也从没想过会有他可能得不到的结果。
仿佛对他来说,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寒笙进去到出来,只用了两个时辰,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这速度之快。
她打开木门,发现元皎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似乎动都没有动过的样子。
不禁疑惑:“你一直在这里?”
元皎深深凝视她一眼,然后摇摇头:“没有。估摸着你快要出来了,就提前在这里等着你。”
相思:……也不知道是谁直勾勾地盯着那扇檀木门呢……
寒笙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我是不是早就学过这些术法?”
元皎眼里盛满温柔,还有溺人的追忆。
他微微颔首:“是,这东西你用的可比我熟练多了。”
寒笙一副了然:“怪不得似曾相识呢,手只要一动,法术自然就施展出来了。”
男子挥去桌上杂物,习惯性随口问她:“饿了吗?”
寒笙摇摇头,一双水眸满是天真,“虽然过了许久,但也并未觉得疲累。”
元皎怔然,随后恍然大悟地笑了笑:“我倒是忘了你早已辟谷,品阶也和我一般无二。”
寒笙眨眨眼睛,好奇地问:“你的品阶是……?”
男子淡然答:“不过渡劫尔尔。”
他见对面迟迟不语,便抬眸看向女子。
谁知,寒笙一脸惊讶,双眼瞪圆,像玻璃珠一样玲珑剔透,可爱得想让人捏上一捏。
元皎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
恨不得立刻就……
寒笙愣愣地问:“可是我看那本书上说渡劫后便是羽化登顶,那你岂不是很厉害?”
元皎抑制住想摸她脑袋的冲动,长舒一口气,“与你比起来,这并不算什么。”
“那、那我……”
她甚至有点结巴,不敢去问这个问题。
对面的男子倒是淡定许多,缓缓地说:“自然是早已羽化登仙。”
他并未在意二者的区别,他更在意的是今晚给寒笙做些什么吃食。
“虽然已经辟谷,但品尝赏鉴民间风俗也不失为一大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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