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后的结果呢？”青衣人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闻言，灰衣人缓了缓，才道：“这裴二小姐啊，也算是自作自受。”
“怎么说？”青衣人紧张地问。
刺探八卦是个技术活，得有足够了承受能力。
许久没有这样的事发生，他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灰衣人看他那模样，就知道自己是找对人了。
这人别的不爱，就喜欢听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可偏偏胆子小的很。
他继续道：“二小姐原设计的是让大小姐落水，然后趁机败坏大小姐的名声。她万万没料到，大小姐的确落水了，可她自己也因用力过猛掉了下去。大小姐吉人天相，自有上天眷顾，被冲到了内外湖交界。”
“所以，那位被侍卫从水湖里救上来的，是二小姐？”青衣人虽然是疑问句，可脸上的幸灾乐祸还是挺明显的。
传说中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这种人活该如此，放在话本子里都注定活不过三篇，更何况是在现实生活中。
“正是如此，二小姐被救上来时不仅外衫未见踪影，连里衣都敞开了许多。”灰衣人最后的声音又稍微低了一点。
除了声音低，脸上的表情，也还有那么一丝的……猥琐，是的，是猥琐。
可青衣人不在意啊，他甚至觉得，那猥琐的表情此刻看起来都有些可爱了呢。
若是灰衣人知晓青衣人的内心，定然忍不住要道一句：我谢谢您呢。
裴锦歌听到灰衣人最后的话，面上表情不变，只是捏着手帕那只手，小拇指在轻轻弹动。
虽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但这是她心情好时惯有的小动作。
古人的衣服大多繁琐，大景也毫不例外。正常着装是里二层、中二层、外三层，不算贴身衣物，至少也有七件。
夏日的衣服倒是薄柔轻便，可冬日的就不尽然，为了保暖，通常会做的比较厚。
裴悠然素来就爱美，怕穿多了会显得臃肿，赴宴时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外搭朝霞刺绣华服，连中衣和披襟都没有着，正好给了别人机会。
这个别人，自然是裴锦歌。
早在赴宴前，裴锦歌就和玉芷商量好了，要将裴悠然一军。
那日她落水后，并没有急着离开。裴悠然普一入水，就被悄悄潜在湖里的她拉沉下去。
借着水性极佳，她在水里用改造过的发簪挑断裴悠然的腰带，又脱了对方的一件外衫，而后才将人推上湖面，不紧不慢地游走。
裴悠然找来的人太敬业，不放过她仅剩的两件外衫，连里衣都扯开了些许。
在场的众人皆道她倒霉，落一回水还坏了名声。可裴锦歌丝毫不心软。
她可不是什么玛丽苏圣母。她受的，远比这些过分百倍、千倍、万倍。
“裴小姐可是对这二人说的话有想法？”白衣公子见裴锦歌前一秒还似心情不错，后一秒就突然变得清冷，轻轻甩开手中的折扇道。
裴锦绣和裴惜颜刚刚只顾着互气互眼神怼和听八卦，没注意到白衣公子，现在听了他的话，都不由得慎目。
咋回事儿？这人居然知晓大姐姐姓裴？
虽然对方喊的是‘裴小姐’这个称呼，而非‘裴大小姐’，可裴惜颜二人就是觉得，他喊的是自家大姐姐。
两人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同时看向裴锦歌。
后者淡定无比、毫不在意、轻描淡写道：“景公子也听了我裴府这么久的笑话，何不发表发表自个儿的意见。”
形如空气的寻川：我感jio不简单。
据他所知，主子与裴大小姐并无交集，连宫宴都没有参加过同一个，裴大小姐是如何知道主子的？
更何况景这个姓可是……
“这若是笑话，大小姐想必是不会让它流传出来的。”景公子同样是淡定无比、毫不在意、轻描淡写的道。
裴锦歌：“景公子果然聪慧过人，乃是我大景福气。”
旁边的几人：“？？？”
啥玩意儿？
这话题跳跃得好快。
景公子听了裴锦歌的话，低头笑了笑。
这丫头，心思果然通透得紧。
他道：“裴小姐这话严重，我没有什么不该有的意见。”
裴锦歌眼里流光乍现，她微微弯唇道：“太子殿下不必如此客气，锦歌还想与你谈谈合作，你若如此见外，锦歌倒是不好开口了。”
太子殿下景沉熠，先皇后遗子，家中排行三。
她那声‘太子殿下’唤得并不大声，但同桌的人都听清楚了。
几人面上的表情自然并不浮夸，可除了景沉熠和玉芷外，其他三人内心已经炸开锅了。
裴惜颜满脸红心。
哇哇哇！他居然是太子殿下！
难怪如此风姿绰约、尊贵无比、俊美异常非一般人所及。
啊呀，这么一看，和大姐姐更配了呢。
好开心啊！她一定要锁死这对CP。
裴锦绣面露惊疑。
阿姐何时认识的太子殿下？还……很熟络的样子。
对了，阿姐今年十五，还有一月不到就及笄，一及笄就要说亲，一说亲……她要失宠了！！
好可怜啊！她一定要好好观察这人的品行。
寻川则目瞪口呆。
他他他！他错过了什么？
跟在主子身边如此久，他怎么不知道两人认识？难道主子故意瞒着他？
肯定是了，所以主子才会将他安排到少将军身边。
好难过啊！他一定要努力争取做主子唯一最信任的人。
瞥见面色各异的三人，玉芷仍然不为所动。
裴锦歌和景沉熠的表情就……颇有些一言难尽了。
为避免皇家之人出行会给百姓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大景的开国皇帝一上位，就颁发了相关的条例。
平常时候若在非规定的地方见到皇室贵族，不知晓身份就罢，知晓了身份也不必行礼问安，除非对方亮出身份牌。
景沉熠平时出行都极为低调，普通人鲜少会知道他的身份。
裴锦歌的话，无疑是知道他身份的，可他并不意外，只是没料到她会如此直白。
怔愣片刻，他方才想起她的话，于是道：“既是合作，裴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裴锦歌闻言抬眸，一下子撞进那双幽暗深邃的眼。
这双眼里不仅有光，还有……她。
裴锦歌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竟然失态了，赶紧端起眼前的茶盏掩饰性的灌了一口。
由此错过了那眸中的笑意，也忽略了脑海中再次一闪而过的熟悉感。
片刻之后她才放下手中的茶水，恢复如常，她道：“今日多有不便，若殿下不弃，改日续谈。”
裴惜颜：永远站在嗑cp第一线的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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