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吴氏还挺欣赏裴锦歌的。
有才有貌有心机,遇事不慌不忙,淡然处之,临危不乱的稳重感真的很好。
吴氏相信,若是任裴锦歌如此继续下去,将来说不定对方真的能坐上那个位置,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吴氏不由得在想,如果裴锦歌是她的亲孙女多好,那她定然会全力以赴助对方步步高升。
可惜,她们站在不同的立场。
想到这里,吴氏看向了裴悠然,语气算不差,却也没有多好道:“你最近低调一点,就不要随意出门走动。”
好不容易才压下长公主宴会落水之事,最近她又听见有关襄如原的传闻,虽然是与二皇子有关,但到底不是什么好事。
当真是羊毛没薅到,还平白惹了一身骚。
吴氏继续道:“不管之前襄如原的真相如何,你们是不是真有那个想法,却断断是不能显于人前的。”
裴悠然低头应下。
外面的那些传言,她多少是听了点的。
这段时间她的名声一直不怎么好,能不出门她自然不出,省得还要去应付那些想要看她笑话的人。
更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至于名声,等方家那个病秧子一命呜呼了,她们找人刻意散播一下,自然就能盖过她的。
像上京这样的地方,从来不缺新鲜事。
只要她以后爬得够高,走得够远,谁还敢拿她的名声说事,她就杀了谁。
不得不说,裴悠然是真的心大,也是真的心狠。
李氏决定帮女儿转移话题,便问道:“那我们,真的要在沅姐儿的及笄礼做手脚吗?”
吴氏道:“这事还得好好谋划,她如今是名义上的太子妃,她及笄,来参礼的人自然不少,且多是有头有面的人家,我们要想个万全之策。”
“娘说得对,我瞧着沅丫头与从前多少有些不同,怕不是个简单的。”裴务说道。
在他的眼里裴锦歌就是个老好人,他基本上没有见裴锦歌与谁红过脸。
作为府中嫡出,又在大房占长,裴锦歌一向对家中兄弟姐妹极为宽容,嫌少有同人置气的时候。
裴务觉得自己印象里的裴锦歌,像一颗蒙尘的明珠,明明可以发光,却偏偏要将光芒隐尘灰下。
可是现在,他觉得裴锦歌整个人都变了,由内而外。行为处事张扬,气质势语凌厉,性格也越发强势……
“老爷,二皇子府来人了。”一个侍卫步伐匆匆走了进来,回禀道。
裴务收回心神,出声道:“快将人带过来。”
片刻功夫,侍卫带着两个人而来。
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被斗篷完完全全遮住的人。
裴务一见来人,连忙迎上上前去:“二……”似突然意识到什么,他对着屋里的人招了招手,沉声道:“都下去吧!”
伺候的下人纷纷见礼离开。
裴务又吩咐道:“胡岩,去厅门口守着。”
胡岩是裴务的得力手下,算是他身边武功比较好的人之一。
见胡岩守在门口,屋里也没有其他外人,裴务这才看向穿斗篷的人,恭敬道:“殿下,您怎么来了?”
“有要是相商,我先介绍一下,这是雎兀,我母妃表兄。”景墨并没有隐瞒雎兀的身份。
雎兀说了,他们现在需要依靠裴务的手办事,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人,迟早是要知道的。
何况没有隐瞒,裴务才会更相信他们。
果然,裴务等人一听到是沈皇贵妃的表兄,面上表情都微妙了些许。
裴尤辉最近忙着备考科举,所以未在现场,除开李氏和裴悠然不怎么清楚朝堂局势以外,吴氏和裴务却心下惊了惊。
旭夫人是南疆人,如若这人是沈皇贵妃的表兄,那么……
裴务与吴氏对视一眼后,客气道:“大人和殿下先请上座。”
景墨对他们如此直言不讳,没有丝毫隐瞒,可见对他们还是极信任他们。
裴务面上不显,心下多少是有些满意的。
看来,雅儿与二皇子的事,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景墨和雎兀顺势坐下。
景墨道:“将军不必客气,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商,事关……”
*
雨过天晴,空气都带着一股芳草的清香。
长公主素来爱养花草,昨日大雨,能搬动的都搬到了花房,今日天放晴又才搬出来的。
远远望去,除了落英缤纷的各种绿植,也能瞧见偶尔路过的仆从和亭子中坐着的一行人。
石头砌成的园桌上摆放着茶具,围成圈的五个茶盏,上方都冒着热气腾腾的烟雾。
长公主坐于主位,景沉熠与戚枳挨着坐,他们对面则是一对容颜尚佳的男女。
那男子气质清冷,仿佛眉眼都蕴着寒霜,看着很是难以近人;倒是那女子,不仅人生得好看,就单单是瞧着她的一举一动,也能感觉如沐春风。
两人一硬一柔,一热一冷,颇为相配。
“公主,用茶。”那男子将其中一盏茶递给长公主。
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磁性的清冽,却也不显低沉,有些雌雄莫辨。
长公主接过茶盏,他又端了其中的两杯,一杯放在旁边,一杯放在自己的面前。
做完这些,他伸手敲了敲剩下的二个杯子,道:“是想等我亲自喂你们吗?”
戚枳咽了咽口水,神色紧张,他赶紧道:“不用不用,那敢劳烦小师叔。”
戚枳随便端了其中的一杯,却是不敢喝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刚刚小师叔敲杯子的动作,定然放了什么鬼东西。
他不像景沉熠那厮变态,才不想受折磨。
小师叔傅今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戚枳心慌慌。
虽然小师叔面无表情,可是他心理阴影好大。
傅今旁边的木月见状,不由得有些好笑,她看向戚枳道:“喝杯茶而已,又不是第一次了,慌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柔意,总能让人如沐春风。
戚枳听了更是苦着脸。
为什么每一次,月姑姑都总能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戳人心窝子的话?
什么叫‘又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才更恐怖好吗?
“喝吧!这次我没用药,对你们身体有好处。”傅今仍然一派清冷。
戚枳生无可恋。
没用药不代表没用毒吧!
不过他知道逃不了的,以他多年中毒的经验来看,现在他若是躲过了这杯茶,待会儿就会有更多‘茶’等着他。
早死早超生吧!
戚枳端起茶,一口闷。
不同于戚枳的‘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之感,景沉熠特别淡定,好似他拿的是什么人间仙酿一般。
戚枳由衷佩服。
师兄不愧是师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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