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小半杯后，唇离开杯沿儿，唇上多了一抹被水润后的血色。
薄尧霆看起来有了些精神。
沈凌音本想将水杯拿走，无奈手还被他牵着，只能将杯子交给薄金。
薄金找了个地方放下杯子，很快出了病房。
笑话，薄爷和太太许久未见，又恰逢遭遇了生死变故，肯定有很多贴心的话要说，他可不想当一只电灯泡，轻轻一摔就是五马分尸，何止可怕！
门一关，病房里剩下的都是成全。
沈凌音没遇到过这种架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还乱乱的，总是会后怕。
薄尧霆则因为手术后刚醒，麻药劲儿渐渐过去，身体机能稍被限制，想开口却被沈凌音率先一步制止了。
“别说话，你好好休息，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好。”薄尧霆轻轻应了声。
大掌将少女的柔夷握得更紧了一分，心情却从未有过的轻松。
两个人就那么手拉着手，室内归于平静，彼此都渐渐心安。
……
糟糕的一晚上过去了，没有任何并发症感染之类的出现。
不过八九个小时，旺盛的生命力就节节攀高。
薄尧霆能下地了，面色也开始变得红润。
眼看着没几天就能出院的势头，沈凌音决定以后但凡见到寺庙，必然跪拜，以叩谢神明！
“你不要动，我喂你吃！”
“好。”
“你不要动，我喂你喝！”
“好。”
“你不要动，我……”
“想去洗手间。”
沈凌音硬着头皮，“扶你？”
薄尧霆失笑，“这件事嘛，如果凌凌想要帮忙，不如等到七十年后？”
沈凌音懵了吧唧的没说话。
她在心里算了算，七十年后他就已经九十岁了。
哪能活那么大岁数啊！
就算能活到，那她腿脚肯定早就不好了，去洗手间这事，指不定谁帮谁呢。
“我没有伤到手脚，它们都是正常可以使用的，凌凌不用担心。”
“哦，好。”嘴上说着不担心，沈凌音还是没撒手。
薄尧霆任由她扶，直到洗手间门口才停下来。
“你小心点呀！”
“好。”
门一关，沈凌音就开始揪心。
会不会扯到伤口，会不会滑倒，会不会……为什么要想这些？
他那么大的一个男人了，又不是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为什么她连这些都要担心？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明白吗？心里有个很冲地声音在质问。
答案渐渐浮现，沈凌音却说不出口。
下一秒，洗手间的门开了。
她下意识地将手伸过去，想要扶着，却反被薄尧霆握住了。
修长的手指错落着插入她的指缝中，与她的掌心紧紧相扣。
沈凌音差异抬眸，薄尧霆顺势俯首。
唇，稳稳相印。
沈凌音没没敢动，主要也……不想动。
薄尧霆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捧住少女的脸颊，唇却往后退了几分。
他的目光像一支笔，正一笔一划的将她的面容刻画进深深的脑海里。
“凌凌，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那个秘密。”
“…什么秘密？”
“很想你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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