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声音响起，直吓得陈炜打了一个哆嗦！
乖乖！
这简直齁死人！
……
陈炜拖着杵在一旁的小青赶忙走出酒吧，来到了马路边上。
你姐姐和你姐夫在里面久别重逢，
你一个小姨子在旁边，不觉得很碍事吗？
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
昏暗的路灯照着地面，
眼前的大厦在黑暗中模糊重影。
陈炜收回远眺的目光，长舒了一口气，看向小青劝慰道：
“不管是人还是神，如果不能超脱轮回，总会有一死。你姐姐轮回之前能够找到许仙，你应该替她感到开心才对！”
小青有些神情恹恹，看起来不是很开心，表情复杂莫名。
……
陈炜突然想到了什么，震惊道：
“我以前看书上说，白素贞虽是女身，小青却是男身，只因喜欢白素贞而不得，才化作女身，与白素贞做了姐妹，难道这是真的？”
陈炜看向小青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记得，灵魂摆渡世界的青蛇就是个男子！
不会吧……
但看小青此时状态，好像确实有点可能！
陈炜震惊了！
他可是记得，白蛇死后，金正中就和小青走到了一起……
所以？
金正中难道不仅仅是个草莽英雄？
还是个击剑大师？
……
小青也震惊了：
“你从哪看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书，我怎么没看到过！”
“所以说……”陈炜试探道。
“我当然是女子！”小青翻了个白眼，苦笑道：“只是我和姐姐相伴千年，如今姐姐内丹破碎，天人五衰不过几日便会到来！到时候，我俩的千年姐妹缘分，便要到此为止了……”
说到最后，小青忍不住眼圈泛红。
……
“有些缘分是断不了的，这里的白蛇传结束了，我相信在另一个地方，白蛇青蛇的传说还在延续……”
陈炜安慰小青道。
小青点了点头，奇怪的看了陈炜一眼，有些诧异道：
“你说的这句话，姐姐也和我说过。”
陈炜闻言，
笑容一顿！
……
“小青、陈先生！你们快来看看，我家娘子这是怎么了？”
金正中，哦不！套着金正中外壳的许仙，慌慌张张跑出来，因为太过急切，还险些绊倒在了台阶上！
陈炜和小青对视一眼，连忙进入酒吧。
只是一眼，
小青看到白素素的样子，泪珠便“扑哒扑哒”从眼眶滴落下来。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小青扑倒在白素素身前，看着坐在凳子上此时萎靡虚弱，面容变得苍老了几分的白素素，只觉心如刀绞！
这个和她一同走过千年岁月的姐姐，
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
白素素双手探出衣袖，抬起，手掌消瘦干瘪，不再是柔荑白皙模样。
她勉强掐了个诀，身影变幻，又恢复了陈炜初见时的淡雅模样，只是身上气息更弱几分，脸色也更加惨白。
甚至生出了几丝白发。
“不必大惊小怪……”白素贞虚弱开口道。
“七天！”
“内丹力量有限，我也油尽灯枯，幸得还能和许郎在一起七天。这七天，我会以最美好的面貌面对许郎。”
后半句话她没说，二人却都明白了白素素的意思。
千年情缘，到此终止。
七天之后，
一切消散如烟……
……
白素素有些不舍，又有些满足。
“小青，把酒吧关了吧。这七天，我不想有人打扰我和许郎的时光。”
白素素在最后时刻，终于露出了一代大妖的霸道！
她这一生餐风饮露，静心修行，
一心想要做个清净女仙。
没想到只是因为一场报恩，便入了劫，生生世世都在劫中，经历着命运的戏弄。
白素素看向陈炜，似是下定了决心：
“陈先生请留一下，素素有话与陈先生讲……”
……
许仙和小青暂时避退。
只留下白素素和陈炜面对面而坐。
“我是白素贞。”白素素开口直接坦白道：
“生生世世都是白素贞。”
坐在白素素对面的陈炜拳头一握，沉默不语。
这句话让他联想到了很多……
……
白素素虚弱露出淡淡笑容：
“心酒除了可以，让我看到曾经发生的过往，有时候还会让我看到，其他轮回里白素贞的故事。”
“那些故事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和我一样的结局。我整日饮酒，只是为了在那无数的轮回中，寻找一个破局之法。可是几百年来，我还是没有找到。”
“我以为我会和其他轮回里的白素贞一样，经历着相似的故事，经历着同样的结局……直到你来了！”
说到最后，白素素眼睛发亮。
“你让我变得和其他的白素贞不一样了！”
“我的结局被改变了！”
……
白素素闭幕凝神，她的身体中缓缓飘出一块淡白色光芒，
光团由虚凝实，化作了一个白蛇吊坠。
“曾经它是暗淡的，我也无法感受到它。但是饮下心酒之后，我感受到了它的存在。我似乎可以通过它看到其他世界的人。她们也是白素贞，也是白蛇化形，修炼千年，也是遇到了许仙，最后也和我一样的结局……”
白素素说的不太明白，
因为她对这个从她灵魂深处诞生的物品，究竟是什么，也不太清楚，
感悟了几百年，依旧一知半解。
只是知道这个白蛇吊坠很重要，好像与自己的命运息息相关。
白素素也曾试图丢弃过它，却是根本做不到。
那个灰暗的白蛇吊坠，
总是会不知不觉，再次出现在她的灵魂深处。
……
然而此刻，
白蛇吊坠漂浮到陈炜身前，落下。
白素素眼神复杂，带着不舍和解脱，将白蛇吊坠送予陈炜道：
“你点亮了它，我便把它送给你吧。希望你能守护住，这个属于白蛇传说故事里的，唯一星光……”
白蛇吊坠被点亮了，她好像终于能控制这个吊坠。
但她却送给了陈炜。
从今之后，她只是白素素！
一个和白蛇传里的白素贞，没有关系的白素素！
……
伸手接过。
入手微凉，轻如无物，触感如玉。
陈炜心跳微滞，
果然，这种感觉………
轮回碎片！
……
他感受到了白蛇吊坠散发的道韵，这种道韵，他在西王母身上见到过！
只是与西王母碎片璀璨如星辰光芒相比，
此刻白蛇吊坠散发的光芒，像是风雨中飘摇的烛光，
随时会熄灭。
陈炜覆手收回，将白蛇吊坠放入随身空间，庄重道：
“放心！”
“当星星被点亮之时，它便永远不会熄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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