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小姑娘你没事吧？我一时没看清，真不好意思。”老奶奶恐慌地说，“小姑娘撞疼了没？”
砚灵兮说：“没有，不疼。”
莫玄淮手还扶着砚灵兮的胳膊。
老奶奶还是有些忐忑：“真的？有什么事你可一定要说啊，奶奶我不是那种撞了人不负责的。”
砚灵兮笑眯眯地说：“我说的也是实话呀，奶奶，我皮糙肉厚，我还担心把您撞疼了呢。”
老奶奶被逗笑了。
砚灵兮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往旁边瞥了一眼，眼里若有所思，顿了顿，问道：“奶奶，您家人呢？怎么就让您一个人出来了？”
老奶奶说：“我家就我一个，对了，还有一只猫。”
砚灵兮露出微微疑惑的表情，并不明显，也没有要问出来的打算，毕竟她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
可是老奶奶观察很仔细，捕捉到了砚灵兮这一瞬间的表情，便笑着说道：“我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就和我家的老猫相依为命呢。”
说这话时，老奶奶并没有怨怼和自怨自艾，而是很平静地说出口。
砚灵兮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说：“那你家的猫猫一定很可爱。”
老奶奶笑：“是啊，很乖很可爱的，只不过跟我一样，年纪大了。”
砚灵兮问：“奶奶，你这是要去哪里？”
老奶奶：“随便走走，我就爱瞎走乱晃。”
砚灵兮点了点头。
老奶奶说：“小姑娘，你真没事吧？”
砚灵兮说没事，老奶奶就说：“那你们忙你们的事情去吧，我就不耽误你们了。”
砚灵兮说好，想了想问道：“奶奶，您有没有微信呐？您要有的话，咱们加个微信吧。”
老奶奶说有，不过操作不太顺溜，就让砚灵兮自个加，加上之后说：“确实该加个微信，你要是觉得回家不舒服了，你就和我说。”
砚灵兮哭笑不得：“奶奶，我真的没事。加您只是觉得我很喜欢您。”
老奶奶显然还挺高兴的。
老奶奶离开后，砚灵兮看着她的背影，然后把视线落在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年轻鬼身上。
“你看到了吗？”
莫玄淮点头：“看到了。”
“他干嘛一直跟着奶奶？”砚灵兮问。
“不知道。”
砚灵兮睖他一眼，故作谴责：“作为酆都大帝，你怎么能不知道？太失职了！”
莫玄淮无奈道：“作为酆都大帝，连这点小事也要管，才是真的失职。”
砚灵兮嘿嘿直笑。
那笑容明亮又天真，极富感染力，眼里闪烁着的光芒让她显得有那么点儿“坏”。
“真坏。”莫玄淮揉了下她的头发，“走了，回家。”
老奶奶逛了一圈，回到家中，那只上了年纪的奶牛猫就跑了过来，蹭了蹭她的腿，软声软气地叫了一声：“喵~”
老奶奶露出笑容，慢悠悠地走到沙发上坐下，奶牛猫便跳上来，窝在她的腿边。
“咪咪，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小姑娘，长的可俊俏了，人也好，我们还加了微信呢。”老奶奶缓缓地说。
“喵~”奶牛猫叫了一声，像是回应。
老奶奶笑了笑，又说了些今天在外其他的见闻，每说一句，奶牛猫都会叫一声。
最后，老奶奶的眼睛落在旁边一个合影上。
看得出来，这张照片已经有些年头了，它甚至不是彩色的。上面是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规规矩矩地并排站着，似乎在努力遏制心情，可笑容还是从眼角，从眉梢，从唇边溢了出来。
虽然变化很大，但依稀可以辨认出，照片里的女孩，就是老奶奶本人。
老奶奶怔怔地看了许久，然后收回视线，去给自己和咪咪做了点饭。
男鬼沉默地跟在老奶奶身边。
砚灵兮和老奶奶的交流并不多，因为她太忙了。
时玉书的事并没有公之于众，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消息灵通的人，再得知傅艺菲也是砚灵兮解决的之后，砚灵兮就多了许多找上门来的生意。
当然，不可能直接打扰她，不然得罪了砚大师，哪还有好果子吃？
例如新秀传媒，就是由郭凯牵线，说是请砚灵兮过去给艺人们算算，当然不是强制的，砚灵兮想怎么算怎么算，想算几个人算几个人。
砚灵兮就挑了个日子去了新秀传媒。
新秀传媒有很多现在当红的艺人，一线艺人不是很多，但在娱乐圈还是占有一席之地的。
砚灵兮走进写字楼，问前台：“郭凯在吗？”
前台一惊，竟然直呼大老板的名字？
“在的，请问您有预约吗？”
砚灵兮想了想：“应该有吧。”
毕竟郭凯说她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前台便说：“您叫什么名字？我查一下。”
“砚灵兮。”
前台查了一遍，又查了一遍，尴尬地说：“小姐，预约上并没有您的名字。”
“没有啊？”砚灵兮态度自然，并没有觉得丢脸，“那我给他说一声好了。”
砚灵兮给郭凯发了条微信：“我到了。”
郭凯没有立刻回复，砚灵兮便和莫玄淮去了展览处，有公司高管的介绍，也有当红艺人的介绍。
过了大概五分钟，一阵喧闹声由远及近，还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
“砚大师。”郭凯气喘吁吁，一看就是跑来的。
砚灵兮扭头：“郭总。”
郭凯笑呵呵的，在砚灵兮面前没有一点老板架子。
“砚大师，你想在哪里看？”
砚灵兮说：“在这可以吗？”
一楼大厅，人来人往的，是最适合观察的地方。
郭凯当然是同意了，他也不敢有意见啊。
大厅有给客人准备的长椅，砚灵兮和莫玄淮就坐在那里，郭凯也跟着坐了过去。
郭凯本来想喊人来的，被砚灵兮制止了：“我先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
他们这一行，格外注重“缘”。
只不过，他们还是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毕竟公司的大老板，那肯定得认识，就很好奇砚灵兮和莫玄淮是干什么的，也想凑上来在郭凯面前混个脸熟，说不定就入了大老板的眼，飞黄腾达了呢。
郭凯看了一眼砚灵兮，这么多人，没一个合她眼缘的。
这时，从门口进来一个少年，大约二十五六的年纪，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如松柏一般的气质。
砚灵兮眼睛一亮，发话道：“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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