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以进来,实习生哪有资格,荣卓你进来就可以了。”
靳钊言握着听筒,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嘴边的笑意,待嘴角的弧度降下去之后才故作冷漠地拒绝了杨荣卓的请求。
这才是他看上的人,才是有资格和他并肩而立的女人。
其实,并不是庄茶没有资格,而是现在还不是他暴露身份的时候,她要是想参观,以后有的是机会,等两人在一起了,他天天把她绑在自己身边,让她想走都走不掉。
到时候,有的是她腻烦的时候,不差这一次。
门内的靳钊言是这么想的,但是门外的庄茶却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下来,从头到脚冷了个通透。
她难以自控地小声争辩,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了哽咽:“不是院长说的只要表现优秀的实习生就可以参观吗?我成绩很优秀的,你可以问杨老师,不管什么考试我都是第一,他们没人超过我的。”
要是我没资格,那么,所有实习生都没资格了。
最后一句她不敢说,怕说了会让他以为她在任性耍小脾气,她咬了咬唇,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庄茶平时表现特别好,无论是巡回还是器械,她几乎都可以胜任了,这孩子悟性也特别高,特别爱学习,我想这次让她进去参观的话,她一定可以学到很多东西,靳主任,你看看能不能稍微通融一下?”
庄茶平时一直觉得杨老师对她很严厉,有时候甚至有点不近人情,可关键时刻,杨老师却是全心全意地护着她。
她心中感动,可再感动也抵不过失落。
“不可以,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靳钊言说完就挂断了,杨老师还想说什么,也来不及开口了,她一脸抱歉地看着庄茶:“庄茶,要不以后吧,你反正决定留在手术室了,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是不是?不差这一次。”
“嗯,老师,你赶紧进去吧,不然一会儿手术该开始了。”
庄茶强颜欢笑地送杨老师进去,等着缓冲间的门关上后,她赶紧转身离开,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哭出来。
若是从前哭,起码还有靳钊言安慰她,而如今,那个一直安慰她的人却让她如此难过,她还哭给谁看?
因此,她咬了咬唇,生生把眼底汹涌而出的泪憋了回去。
最让人绝望的不是绝望本身,而是由满怀希望变得只剩下绝望,那样的落差感比绝望更让人难以承受。
庄茶一脸落寞地坐在手术室的凳子上,看着一室的冷清,想象着五号手术间的盛况,除了长吁短叹以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失落和愤懑。
就这样失魂落魄地坚持到了下班,庄茶换了衣服,把口罩和帽子撕了个稀碎扔进垃圾桶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靳钊言,你丫还以为我稀罕看你呢!”
泄完愤之后,她又忍不住扁了嘴角,其实,她是真的挺稀罕的。
精神受到了接二连三的打击,庄茶心情晦暗得跟积雨云似的,脸比锅底还黑,就差脑门上写行字,“生人勿扰,熟人勿找。”
一回家,开门就看见沙发上坐着的季臣刚,她终于彻底爆发,一路电闪雷鸣地开骂:“季臣刚你是要饭找不到地儿了吗!天天来这儿寻食,你六年前有领着小三儿离开的大男子气概,就别等后悔了又觍着脸跟条癞皮狗似的撵都撵不走!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春风得意了抛妻弃子风流快活,老来缺个床前接屎倒尿的了就恬不知耻地蹭回来,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有个出轨的负心汉当爹!我丢不起这个人!”
一家人被她这通臭骂骂得傻了眼,小崽子抱着季臣刚的大腿,嘴扁了扁,有要哭的意思,庄妈妈愣了半天,回神后愤愤然地吼她:“小茶你又是怎么了!谁又招你惹你了,你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通骂!”
撒泼骂完之后,庄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点过分了,她虽然看季臣刚不顺眼,可一般情况下顶多甩个冷脸给他,不会如此出言不逊的。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长辈,自己这么破口大骂是极其不合适的。
更何况,季臣刚也没有招她惹她,他来这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现在骂人确实太迟了,有点没头没脑。
今天她失控的主要原因是因为靳钊言,骂季臣刚算是种迁怒,她自知理亏,没有继续争辩,越过客厅往卧室走了。
晚饭她没吃,倒不是因为赌气,而是真的没胃口,心底挤压的事情太多,沉沉地堵在心口上,压得她没有半点食欲。
纵然再不高兴,第二天还是要上班的,她收拾好起床后,又晃去微波炉找食,这次老妈学精明了,偌大的微波炉里只放了油条和豆浆,门上一行大字,“这是你的!”
她吐吐舌头,想着小崽子还在长身体,就让他吃点好的算了,特别深明大义,没有计较,乖乖地把早餐吃好,又去挤公交了。
在知道靳钊言的真实身份后,她曾经幻想过好几次和他坦诚相见的场面,比如说,两人如同往常一样见面时,突然有个路人甲说漏了嘴,叫了他一声靳主任,最后他大惊失色,她一脸受伤状,娇嗔一声,你为什么骗我!
或者,像昨天那样,因为她有幸参观他的手术,他的身份暴露,但是默默地为她的努力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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