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停下了脚步。
凝视着他。
“我没有躲着你。”
夜泽熙挑了挑眉，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儒雅，耐心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通过男子的表情，慕芷晴便明白对方已经看透了她，心头更是无奈。
果然，能达到这种高度的人，早就具有了洞悉一切的本领。
在这种人的面前，再多的隐藏都没有半点意义。
“圣皇，我们立场不同，你应当也清楚。”
慕芷晴的声线透着一丝冷硬与疏离，态度十分坚决。
“我们之间，还是适当保持距离为好。
事实上，我们直到今天，不过是第三次见面。
有时候……目的性太强，不是好事。”
除了尊上之外，她再也想不到夜泽熙会对她另眼相看的原因。
如今她帮不上尊上的忙，就更不能成为尊上的负累。
慕芷晴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极其直白，无异于直接点名夜泽熙的一切都另有目的。
说完之后，她的心头也透着一丝担忧。
以夜泽熙的实力，若是此刻他动手，自己的确不会是对手。
只是……对方先前所表现出的态度实在是太过亲近，当着所有人的面，她不想博了圣皇的面子，而此刻只有二人，自然是说清楚为好。
就在慕芷晴防备着的时候，夜泽熙却是忽然发出了一声轻笑。
“你觉得我是因为凌云霆而接近你？”
男子脸上仍旧漾着笑，却不似平日里的温暖和煦，那唇角微微勾起的笑透着一丝自嘲，隐约间似乎还有些……黯然神伤？
慕芷晴蹙眉，陷入了沉默。
她的话已经说得够清楚够直白，可夜泽熙又说出这样一句话，倒是让她有些不解。
她没有再回答，不论圣皇是出于什么目的，她将话说到这都已经够了。
正当慕芷晴迈着步子继续向前的时候，男子的嗓音徐徐从头顶传来。
“不是因为他。”
清冽磁性的声音仿佛穿越了云层，穿越了大海，透着几分感慨，又透着不明的意味。
慕芷晴抬眸看向身侧的男子，唇角蓦地勾起一丝冷嘲的笑。
“你是堂堂圣皇，而我不过是来自附属王朝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纵然我这张脸尚有几分姿色，可光是凭此的便能获得圣皇的青睐，我这人别的不说，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天下美人何其之多，在所有人眼里，她与天女放在一起，根本没有半点可比性。
圣皇身为沧澜大陆的掌权者，自然不可能看不透这些。
所为的一见钟情，她更是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魅力。
夜泽熙瞧着慕芷晴清透明亮的眼，那目光睿智而犀利，似是已经看穿了一切。
他的心头漫上了一丝无奈。
“同样的问题，你问过凌云霆吗？”
慕芷晴微微一怔。
“你觉得他会是被一纸婚约束缚的人？
堂堂帝尊，帝月大陆万人之上的存在，会因为他娘定下的一纸婚约而做到这一步？”
夜泽熙颇有深意地看着慕芷晴，“我与他之间的不同，只是他有一纸婚约为理由，而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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