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塞外大漠这个地方来说，经年不下雨那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里仿佛只有晴天没有雨天一般。
常年的战乱让这里显得有些萧条，不过就算是再萧条的地方，只要有水就可以活人。这水是不远处雪山上面融化的雪水。说起来，一个常年晴天的地方如何能有积雪。
有句话说的好，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有些只要条件允许，一切那都不是问题。好像说的有点远了。刚才是在说雪山雪水。哦，对，没错，是雪山雪水。地势的高低，昼夜的温差都可以让不可能变得可能。在每个人熟睡得深夜，一切都在悄然发生。
这一天，当雪山下面依赖雪水过活的人们，突然间被什么打湿了额头。然后他们抬起头，望向了天空。
就算不曾看到过雨水，但此刻怎么也都知道了。
和见过了雨水的人们不同。他们没有马上去找避雨的地方，而是在原地任由雨水滴落。
不曾看见，难得一见。若是错过了这样的机会，不知道下一次还有没有机会。
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一次这样的事并不容易！
遇到了就应该好好珍惜，错过了就应该潇洒离去。这是世间最容易明白的道理，只不过大多数人不想明白罢了。
再说了，这雨水也就那么一会。在这样干燥的天气下，下雨那是绝对不可能长久的。刚才慌乱并没有意义，此刻的安好，才最重要。
果然没过多长时间，这雨就停了。雨停了以后，地里的庄稼人开始不紧不慢的忙碌起来。刚才也就是个小插曲，看过了就是看过了，并不需要特别关注。
不过这雨虽然没有起到什么太大作用，但对于来到这里的人们来说，不论如何都显得很可贵。
一场雨就是一次记忆，当雨来临结束时，一切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从军营中走出来的大家伙，那个时候抬头看了看天空。在他们的眼睛里，这场雨过后，整个天空中仿佛都变得敞亮了许多。
是不是真的有如此明显的变化，这个还真的不好说。虽说这场雨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可以起到洗刷掉天空之中灰尘的作用。但雨下了也就一会会，究竟有多大作用这个并不好说。
好不好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人参与其中，把这件事当成是一件事。
不管别人怎么想，窦荣定觉得这场雨确实让周围的一切变得明亮许多。
没下这场雨之前，每到晚上整个天空时不时都会西北的风刀子一点点叫醒。出去看的时候，会以为整个世界都已经变成了一片土黄色，仿佛，下一秒整个世界都会陷入到沙暴中来。
小小的雨虽然不可能真的改变什么，但确实让一切有了一点点变化。
变化明不明显，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变化。世间的事不就是如此。人们关注的从来就不是明不明显，关注的永远都是变化了没。
一时的变化虽然没什么，但每一日的积累却足以掀起狂风。且行且珍惜，好好的做好经历的每一件事。
“大人，这真的是一场及时雨啊，若是没有这场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这场雨下了，有些可就藏不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窦荣定的身旁多了一个人。
“有什么好藏不住的。他们要是想来，来便是了。我们这里又不是代地那边的废柴，他们要是敢来，咱们就让他们知道砍柴人是怎样的。”
“刀锋虽然锋利，但要不能时常藏锋，终有一天是会折断的。”
“你是说……”
“是的，大人。要想完成好陛下交代给的任务，只凭借现在的力量，还远远不够。要是不萌再行整合，来年咱们就算不会失败，但也绝对不会赢。”
“难啊，要想做那件事，我们要付出的代价还有很多。”
“就算代价再大，不也还是要做。这不仅是陛下交代给我们的事，也是我们自己的事。中土世界需要一场胜利来让草原部落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还有，难道说将军不愿意建立不朽之功业，让后世的人敬仰！”
“那些虚头巴脑的事，我并不在乎。”窦荣定拍了拍这人的肩膀。“我们何尝不是从草原过来的。以后那样的话不要说了，那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的。也就是我，这要是换了其他人，你应该明白会有怎样的后果。”
“这个我当然知道，将军不用忧虑。”那人傻傻的笑了笑。
“你，我还是知道。我也就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而已。”
“将军你觉得史万岁怎么样，有没有可能在未来对我们的计划产生影响。我想将军也知道，他那个人可并不是个善茬。虽说他与那场叛乱关系不大，但是事情究竟怎样，我们终究不是知情人，始终是雾里看花。”
“就是的，你说的没错。前些日子，我也亲自过去试探了一下。”
窦荣定的话还没说完，那个人就有些急躁的问道：“怎样？”
窦荣定看了看他，旋即说道：“和你想的一样。那个人就像我们猜测的一样。表面是个大大咧咧之人，但实际上心细如发，对事认真。”
“将军，你看，我们要不。”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个人五指并拢做手刀状轻轻朝着下方一挥。
“还不至于。”窦荣定摇了摇头说道。
“将军，这件事非同一般，容不得一丝差池，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才好。”
“没事，你且宽心。史万岁这样的人，就是一柄双刃剑，用的好了，能对咱们的计划产生不可估量的作用。当然了，要是一个不留神，那就……所以，怎样使用，这才是最重要的。”
“是我多心了，看样子，将军心中已经有了计划。我……”
大概是感觉到了那个人的失落，窦荣定语气和缓，笑着说道：“你说的都没错，是我没有和你说清楚，你切勿多心。这些年要是没有你，有些事我也做不好。”
那个人一愣，转而严肃的说道：“是我失礼了，将军。”
“你呀，还是这副样子，算了，不说了。”
窦荣定说完了这句话，目光落在了重新变得晴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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