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珩深吸一口气，低声对郭阳说：“这件事先不要声张，不能让外面的“刘东”发现我们已经知道了。”
郭阳一阵狂点头。
两人稳了稳心神，之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去。一见二人出来，庄伟和“刘东”便纷纷看向他们。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郭阳此时看外面的“刘东”，只觉得那张脸阴森可怖。
庄伟倒是没发觉气氛有异，只是随口问了句：“怎么去了那么久？”
郭阳强自保持镇定，甚至还笑了笑：“不好意思，耽误大家时间了。”
庄伟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
郭阳面色平静，心跳得却像打鼓般剧烈。
众人一齐往外走，郭阳没忍住，用余光悄悄地瞥向刘东的方向，结果却正好撞上对方的目光。
那双眼睛漆黑而幽深，郭阳感觉浑身一个激灵。
他迅速转过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然而就在他回过头的一瞬间，他看见“刘东”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郭阳瞬间感觉头皮发麻。
几乎在同一时间，“刘东”开口：“郭阳，你看什么呢？”
郭阳瞬间慌乱，语气都开始有些结巴：“我什么都没看，我……”
然而就在他抓心挠肝的想如何解释时，就见对方的目光忽然看向自己的脚下。
郭阳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只见自己的裤脚，上面正沾着一缕鲜红的血迹，在白色的布料上极为显眼。
是刚刚接触尸体是不小心蹭上的。
然而下一秒，郭阳的脑袋“嗡”的一声，浑身血液上涌。
他发现了！
一旁的庄伟还有些不明就里，然而柏珩却瞬间意识到了。
他立刻朝庄伟大喊一声：“快跑！”
然而对方却没有反应过来，一脸纳闷儿地看着柏珩，“什么？”
然而下一秒，庄伟整个人的表情就冻住了。
此时他面对着镜子，自然而然看到了自己身后的“刘东”。
男人嘴角露着一丝诡异的微笑，眼睛里闪着晦暗不明的光。
就在这时，他的脸动了。仿佛融化一般，整个五官开始变化，又是细细密密的拼图，分裂、转移、融合，只见他的眼睛、鼻子、嘴……甚至连脸上的每一块皮肤，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幻着。
忽然，它停了下来，面前的人，竟然变幻出了一张少女的脸。
女生面容清纯，两侧脸颊有些婴儿肥，明显稚气未脱，像个还未走出校门的学生。
柏珩瞬间想起了之前刚刚见过的那个无脸的女人。
这难道是那个女学生的脸！
紧接着，这张脸再一次发生了变化，没过几秒钟，便组合成一张张全新的面孔。他们有的年老，有的年少，有的英气不凡，有的其貌不扬。
只不过这些，都是别人的脸！
在镜子里目睹了一切的庄伟，眼睛惊恐的睁得老大，嘴也大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人在极度恐惧下，竟然不能做出任何反应。
庄伟一步步地看着这怪物顶着不断变换的脸，一步步走向自己。
“快跑！”
门外，听着柏珩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他的意识终于回了笼，然而，来不及了。
那怪物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捧起他的脸。
庄伟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看向眼前人。
那好像是……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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