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至今，穆歌一直出于劣势，只能被动防御。毕竟双拳难敌四脚，哪怕穆歌再强，对方可是好几个精英！
虽然穆歌守的滴水不漏，但张怀相信，只要一直这样耗下去，穆歌迟早力竭！
“差不多了。”忽然间，穆歌低声说道。
张怀心下一凛，便见得穆歌忽然停住身形，站在原地，好像放弃挣扎似的任人宰割。那几个秦国高手面面相觑了一眼，便一起配合，朝着穆歌暴掠而去，准备一举拿下他的性命！
眼看着剑光已到眼前，穆歌却是一动不动。张怀还以为他已经放弃挣扎了，但就在下一秒，异变突生！
噗哧！
一声利刃入肉的声响传来，但是想象中穆歌的惨叫并未响起。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秦国高手，被刺穿腹部、而后倒飞而出！
张怀瞪大眼睛，还处在震惊之中，便见得穆歌忽然刀式不停，像是胡乱而为一般，朝着四面挥舞几刀。但，正是这看来毫无章法的几道，正都砍中在其他几名秦国高手袭来的路径之上！
噗噗噗！
一连几声血肉爆响，原本气势汹汹朝着穆歌围攻而去的秦国高手，便以更快的速度到飞回来。每个人身上，都留下了一道几乎致命的伤痕。摔倒在地之后，鲜血横流，挣扎着再也无法起身。
一秒钟，全部解决！
张怀看得愣了，这实在是如同神话一般的战绩！
“呼，”穆歌喘了口气，如此高强度的战斗，他也有点吃不消了，看了一眼绝望的张怀，他缓缓道，“临死之前，有什么遗言吗？”
其实，穆歌在战斗之中，一直在总结那几人配合的章法。一开始，从外人看来，他一直只守不攻、处于劣势。但是实际上，他是在洞悉对方的战斗方式，从而做到一鸣惊人、一举击破！
“你……”张怀瞪大眼睛，还想挣扎，却忽然如同疯了一般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张怀为赵国卖命，最后换得的不是荣耀、不是功勋，而是追杀和唾弃！哈哈哈，哈哈哈！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闻言，穆歌眉头一皱：“你为赵国卖命？哼，那你联手秦国，侵犯我赵国边境，是为我赵国卖命？”
“你不懂，你都不懂！”张怀双眼血红，死死的盯着穆歌，尽显狰狞，“我曾经也是一名赵国将士，为了守卫疆土，上刀山、下火海……但最后，我所在的军队，却因为某些高官贪污军饷、克扣军粮，最终战败！”
“我为国奉献，而国家怎么对我？”张怀说着，状若癫狂，“我要灭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国家，我要他付出代价！”
啪！
一声脆响，张怀忽然愣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竟被穆歌一个耳光，甩得留下血来。
“是，那些高官克扣军饷军粮，是有愧与你！”穆歌开口道，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但是，这不是你与秦国为伍的理由！你成为马贼，骚扰赵国边境，遭殃倒霉的，难道不是赵国的百姓？”
“赵国破灭，那些贪污高官固然会受到惩罚，但在他们之前，有多少无辜之人、平民百姓，要为此断送了性命？”
“你一再掀起战火，岂不是造就了更多和你一样的悲剧？”
“错的不是赵国，更不是那些无辜的百姓，只是那些贪污的高官！你若真想报仇，该去找他们，去提赵国，除去这些毒瘤！而不是通敌叛国、鱼肉百姓、杀人放火！”
“你这么做，除了让无辜之人白送性命，毫无意义！”
闻言，张怀愣住了。
他想起自己长久以来的所作所为，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一心只想将心中的怨愤发泄，却忘记了，他所屠戮的那些百姓是无辜的。他们有父母、有子女，却死在了自己的屠刀之下。自己害得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我……”他颤抖了，看着自己被鲜血沾染的双手，猛然间，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我张怀，今生是罪人！来生，我定做铮铮男儿，为国为民，献出一生！”
他仰天长啸，而后拔刀自刎。悲怆的声音在山寨之间回荡，阵阵层层。这是一个罪人，在临死之前的悔悟和反省，是对自己下辈子荣耀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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