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满愣愣地看着云舒，他不过八九岁，根本不明白云舒这话的意思。
在他爷爷的口中，上仙师无所不能的人，他们胸怀侠义之心，虽虚无缥缈，但却济世救民。
白满还清楚记得他爷爷说过，上仙之所以为上仙，是因为他们能行凡人所不能行之事。
水淼白了云舒一眼，这家伙真是喜怒无常。
只要重新规划路线了，壶口镇他们是不会去了。
白满鼓足勇气问道：“为什么？”
云舒想了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觉得哪有走到哪哪就出事情这么巧合的事情？
这又不是游戏，遇见NPC就要接任务。
既然云舒没那兴致，水淼一行也不会在多言。
而且按照白满所说，壶口镇正在流行瘟疫，他们不是大夫，治病救人不是他们的天职。
“想治病去找大夫，上仙不是万能的。”
白满失落地坐到在地，他没有大声质问，他有着和这个年纪不符的心智。
只是他心中那份信仰，隐隐有崩塌的痕迹。
绿萝跑去帮忙烤野猪，时不时转头偷看云舒与白满，她脑袋里可什么都没装，只是单纯觉得好奇，至于好奇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天色完全黯淡下去，月色下的山林净是张牙舞爪的倒影，听着远处的狼嚎，白满觉得只有他面前的篝火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云舒撤下一大块肉递给白满，后者小心翼翼接住。
云舒说道：“吃饱了睡一觉，明天才有力气下山。”
见白满狼吞虎咽，云舒问道：“你认识草药？”
白满点点头：“有位老祖曾经跟随过上仙，通晓药理，便将这本事传了下来。”
“那你们家就是镇上的大夫喽？”
白满点点头又摇摇头。
“爷爷懂的并不多，一些伤寒治起来倒是得心应手，但也仅仅只是治伤寒罢了。”
“哥哥，我知道上仙的厉害，你们一定有仙丹，只需要一粒仙丹，便可救治全镇的百姓。”
云舒看着白满希冀的目光缓缓说道：“上仙不是圣人，并不是所有的上仙都是那么侠肝义胆不求回报的。”
“我有秘笈，是祖上传下来的，可以与你们交换。”
白满顿时来了精神，他虽然不知道这秘笈是什么，但却是祖上从服侍上仙哪里得来的，一定很珍贵。
“你愿意用秘笈交换救全镇人的性命？为什么？”
白满捡起地上的树枝挑动着篝火，他说道：“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我并不是爷爷的亲孙子，几年前爷爷来到壶口镇觉得这里不错就定居了，后来发现我有药理方面的天赋便将我收入门下，将我写入了族谱。”
“东门口刘寡妇将我当亲儿子养，好几次强迫我在她家住下，我半夜爬窗户跑了。”
“张屠夫每次杀猪都会给我留下一大碗肉。”
“老叔、李伯、王大爷这些人都不坏，只是喜欢斤斤计较。”
“后来跟着爷爷，总算是通过自己的双手混口饭吃，所以我才能心安理得在爷爷家住下。”
“镇子里的人都是我的亲人，我不想看着他们死。”
云舒沉默了，看着晃动的篝火好久才问道：“为什么你没有沾染怪病？也就是瘟疫。”
“我不知道，爷爷说可能我吃了什么东西，所以才免疫的。”
云舒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出手，因为这是病，他不会治，仙师不是万能的，他不精通丹药，更不懂医学，怎么下手都是问题。
如果胡乱一颗丹药就能救治人的性命，那这天地还不乱套了。
“睡吧，明日就下山，我并没有哪个能力，你口中的上仙并不是神仙，不能妙手回春。”
云舒转过身，这孩子倒是可以培养，但他没哪个责任，更不想去沾染因果。
白给城的因果报应还没来，他可不愿意欠一屁股烂账。
夜深，几个后天生灵并不需要休息，只是将气息收敛，若是惊扰到了这片林子的生灵，他们也落不得清净。
一团黑雾从地上升起，黑雾中像是有一张鬼脸，凄惨可怖。
黑雾缓缓向着篝火方向靠近，木林森瞥了一眼没太在意，这片林子的所有生灵包括死物都在他的感知之下，只是不想搭理罢了。
绿萝小心捅了捅睡着的云舒。
云舒睁开惺忪的睡眼问道：“怎么了？”
绿萝指向不远处的黑雾，好奇问道：“主人，那是什么？”
云舒定睛一看，差点魂没吓跑。
“这玩意怎么在这？”
等等！
云舒忽然发现，这和石海里那种生物不一样，若是石海里的生物早就发动攻击了。
他还记得自己被石海支配的恐惧，每一晚都是不同的诡异。
黑雾见似乎自己被发现了，便肆无忌惮起来，一张鬼脸陡然凝实，咯咯笑个不停。
“这黑雾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云舒回想起自己刚到仙院时，沈浪撒尿就撒出过这种雾气，这是魔气。
“一个魔头罢了，要不要宰掉？”
火炎焱不屑一顾，若是只是路过他都不想搭理，竟然这般没有眼里见来招惹他们。
云舒挠挠脑袋，说道：“要不抓起来？”
绿萝二话不说，手中凝聚出一道剑光，随手一挥，那团黑雾就被打散了。
“一点都不禁打，主人，我把它打死了。”
绿萝在云舒面前邀功，她话音刚落，那团黑雾又重新凝聚，咆哮着冲他们而来。
“孽畜！”
火炎焱脾气本就火爆，一巴掌直接拍去，手中凝聚着一团精火，那精火刚一触碰到黑雾就只听滋滋一声，一团白花花的肉球就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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