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言一闭嘴，就再也撬不开了。
戚雪打趣了几句，得不到回应，也只能作罢。
既然那姑娘是壮壮的老师，虽然现在没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法，可戚雪也不能坐视不理。
她作为女一号，上前打了几句圆场，导演也多多少少会给一点面子。
等把人领下来，戚雪略微指点了几句，也算是对得起她对壮壮的教导了。
不过，小姑娘显然误会了什么，看着戚雪身边的顾瑾瑜，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就很蛋疼。
戚雪瞥了一眼小姑娘的表情，再看了看顾瑾瑜，“不去说点什么？”
顾瑾瑜本来没那个意思的，瞥了一眼戚雪的表情，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朱教练，好久不见！”
小姑娘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令堂看起来真年轻！”
虽然毛豆豆保养得极好，的确看起来很年轻，可顾瑾瑜相信，这位朱教练说的应该不是毛教授。
他眯了眯眼睛，“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戚雪是壮壮的亲妈，可不是我的！”
小姑娘忙不迭的开始道歉，“对不起！
我不知道你的家庭情况，多有冒犯。”
顾瑾瑜看着小姑娘同情的眼神，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作为京城的状元，他自诩语文不差啊！
为什么他的话，到了女人们的耳朵里面，就变了味了呢？
这位朱小姐，你又误会了什么？
顾瑾瑜一字一句的解释道：“壮壮的父亲是我母亲的表弟，我们各自的家庭都很幸福，你不用道歉。”
朱朱这才明白自己想太多，误会闹大了。
她目光在顾瑾言和戚雪身上来回穿梭了一会儿，尴尬的说道：“谢谢你和你家婶子！”
顾瑾言抿了抿嘴，“我什么忙都没有帮上。
至于戚雪哪儿，怕是看在壮壮的面子上。
你要道谢，还是亲自去的比较好！”
朱朱先是一愣，然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说完，径直朝着戚雪走过来，认认真真的道了谢。
戚雪看看朱朱，再看看顾瑾瑜，不知道两个孩子葫芦里卖什么药！
不过，人家既然诚心诚意的道谢了，她戚雪还能说什么？
当然是说不用谢了啊！
至于顾瑾瑜为什么不好好把握机会？
戚雪是真的想不透。
钢铁直男的世界，原谅她一点都不懂。
戚雪眼睁睁看着顾瑾瑜把人放走，眼睁睁看着顾瑾瑜带着壮壮离开，恨铁不成钢的给毛豆豆打了一个电话。
毛豆豆听说了这事儿，哭笑不得。
“他还小，感情那根弦只怕都还没有绷紧呢，不着急！”
这是亲妈说的话吗？
大儿子和干闺女缠缠绵绵好几年了，你扭头却说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小儿子还小，还没醒，你真的不违心吗？
戚雪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想要吐槽的心思，闭上了自己的嘴。
那是人家的儿子，爱咋咋地。
只是扭头看到朱朱这个姑娘，忍不住多提点几句而已。
朱朱这姑娘也是个认真爱学的，戚雪只不过提点几句，这姑娘就跟海绵一样吸收了去，变成了自己的东西，表现出来，一天比一天亮眼。
一开始还是个一百二十八线的小丫鬟，一句台词都没有的那种，等这部戏杀青了，也能混上三五句台词了。
日子一久，大家熟悉了，戚雪也大概知道了朱朱家里的一些情况。
父母早年离异，父亲从来就没有管过他，她母亲开着一个小饭馆，基本能够保障生活的那种。
她为了实现自己的演员梦，打了好久的工才凑够了来京城的路费和住宿费。
到了京城才知道，演员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坐一天还不一定能捞到可以饱腹的盒饭，还不如她的副业--游泳班教练给的工资高。
不过，游泳班只有暑假才开。
没有了副业，朱朱还不知道怎么讨生活呢！
本着能帮一把是一把的心态，戚雪把这个身世凄苦的姑娘，介绍给了一个拍网剧的朋友。
这年头，网剧的质量参差不齐。
但网剧的成本比较低廉，周期也很短，对于朱朱这种急于养活自己，顺带打响知名度的新人来说，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朱朱千恩万谢以后，背着包袱就去了。
大概是前面二十年，朱朱已经把自己的霉运用得差不多了，接拍的第一部戏，虽然是部网剧，还是个女二号，却依靠讨喜的人设，红的一塌糊涂，红得朱朱莫名其妙，红得朱朱都不敢随便走在大街上。
为了感谢戚雪的知遇之恩，朱朱专门宴请了戚雪。
彼时，顾瑾瑜已经开学了，戚雪借口自己还得在家带孩子，婉拒了。
这一部青春校园剧的爆红，让很多人眼红不已，刮起了一股子网剧风，朱朱也接到了好几个片约。
她乘势追击，从一百二十八线，勉强挤上了十八线当红小花的位置。
只是，人红是非多。
朱朱才排了两部戏，只有一点点红起来的趋势，就被人给黑了。
并且，黑她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亲生父亲。
那个三岁就离开她，再也没有抚养过他，给过一分钱生活费的父亲。
朱朱十多年后，再一次看到自己的父亲，居然是一档法制类的电视节目上，标题危言耸听：《当红女星拒绝赡养自己的亲生父亲》。
朱朱一开始还没有认出那个男人来，可随着那个女星的爸爸一步一步的描述，朱朱只觉得浑身一颤。
他没有说女儿到底是哪位明星，但根据他给出的信息“S省人，22岁，青春校园剧”，不仅仅是网友锁定了朱朱，就连朱朱都确定，这完全就是在说自己。
男人在节目爆料，说女儿现在身价几个亿，主演过很多影视剧，可是自从她成名以后，却断了和他之间的联系，甚至还拒绝赡养自己，他一定要讨个说法。
而他所谓的说法，就是希望通过节目给女儿施加压力，让女儿给自己5000万赡养费。
听到这个要求，朱朱冷笑出声。
是什么让他有这股子自信，抱着她会忌惮舆论压力会给自己5000万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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