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被关在了城内,韩良彦摊在地上喘着粗气。
被撞倒的男子见城门关上了,一把抓住韩良彦的衣襟怒道:“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说完抬起脚将他踹了出去。
噗,韩良彦倒地后,吐出一口黑色的鲜血,意识开始涣散。
“我也没用几分力,太弱了吧。”男子见地上黑色的血液,惊道:“你中毒了?”
韩良彦的双眼开始涣散,男子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葫芦状的小瓷瓶,眼中满是不舍。
努力的说服他自己:“修道之人岂能见死不救,道心若是蒙尘,以后寸步难进。唉,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说完倒出一颗黄色药丸,重重的打了一个响指,韩良彦的嘴便张的老大,药丸直接飞入了他口中。
男子背起韩良彦,一路骂骂咧咧的向外城客栈走去。“都是你害得我入不了城,赶不上今晚的宴会,完不成师父交代的事。浪费小爷一颗三转丹不说,还要小爷我背着你一个大男人走这么远。”
越想越气,男子直接把韩良彦扔在路上。
其实韩良彦早就醒了,虚弱的说道:“我也没说要你背。”
“我去。”男子抬手就是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韩良彦的面门。韩良彦鼻子一酸,鼻血加眼泪,齐刷刷的往下流。
“多谢。害你进不了城,实在是抱歉。”
男子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韩良彦,这人怎么回事。
“你身上的毒太过霸道,现在毒至骨髓,你已经没救了。我师父炼制的三转丹固然厉害,也只能暂时压制护住心脉,拖得一时罢了。”
韩良彦身躯一震,努力的吞下口水,声音有些颤,“我,我,还能活多久?”
男子为了缓解气氛哈哈一笑“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明天,也许十年。谁知道呢,一切看你的造化。对了,从伤口看,伤你之人应该是一名毒修,你一个普通人是怎么和毒修结下梁子的?”
韩良彦双目空洞,愣愣的看着远方,:“今天晚上有人要刺杀狄将军。”
男子大惊道:“什么!你怎么不早说,不行我得想办法进城。”
“你也没问我。再说现在城门都关了,你如何进去。就算你进到城内,这时宴席已经开始了,他们的计划都也开始进行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男子再次抓住韩良彦的衣领,“你既然知道有人要杀狄将军,你不去报信,你出城干什么。”
“我也想,可是我得要有这个本事才行。他们一直跟着我,根本就不让我靠近任何人,我哪有机会通知狄将军。凭他们的本事要杀死我,那还不容易。”
“可是他们并没有杀你。”
“只要我一靠近人,他们就会冲上来。”
“你不会大喊一声,城内有禁术,没有人敢乱来。”
“我又不知道城内不能用禁术。”
“你是白痴吗?哎,算了,我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
“干嘛?某家做善事一向不留名,你可以叫我大善人。”
“我叫韩良彦,这是我最心爱的湖州狼毫笔,也是身上唯一的贵重物品,请恩公一定要收下。”韩良彦从怀中掏出一支玉质笔杆的上等狼毫笔,双手递给男子。
男子斜眼看着韩良彦,抖了抖衣衫,接过毛笔。转身向城门走去:“我叫李群,这笔我收下了,我字丑,用不了这么好的笔,我会找人做一个上等的檀木匣子将它收好。今生就此别过。”
十步开外李群停下脚步,沉声道:“最多十日,好好珍惜吧。”
李群走了,韩良彦捂着胸前向着北走去,他的父亲韩琦和家人在都在并州守卫疆土,抵御西夏。
生命只剩下十天了,回家,这是韩良彦仅存的执念。
当日夜晚,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文彦博,文相公的书房内。
文彦博拿着下午髯须黑肤男子给他的兔毛袄子,低头沉思着当前的局势。门外的叩门声让他回过神来,将兔毛袄子放到书桌上道:“进来。”
一名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青年长的非常英俊,面部五官轮廓分明,完美到无法挑剔,一双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再仔细一看,五官和坐着的文相有七八分相似。
此人正是下午与韩良彦发生争执的文渊,文彦博的庶出的儿子。
“爹爹,你交代孩儿的事,都已经办妥了。在宴会上,我已经说服狄将军的长子加入郝文的赌坊,每日分与他三分利,赌坊的安全事宜全权由他处理。”
文渊说话时一直低头弯腰打拱作揖,非常恭敬。
文彦博淡淡的说道:“明日你便暗地里撤出赌坊,千万不要让人起疑。起来吧。”
“是,孩儿知道了。”起身时文渊见到书桌上的兔毛袄子奇怪道:“这不是程清漪给韩良彦送饭时用的兔毛袄子吗?”文彦博拿起兔毛袄子递给文渊道:“你仔细看一下,确定是韩良彦的吗?”
文渊接过兔毛袄,正反面都仔细的翻看了一遍,并且提到鼻子前嗅了一下。将兔毛袄子还给文彦博肯定的说道:“这正是程清漪给韩良彦送菜时,包裹食物防止变凉所用的兔毛袄子。爹您看背面处有一团油渍,而且这兔毛袄子没有任何胭脂的香味,却有淡淡菜香。我想今天送的也许是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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