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什么味道？”
柳建仁从空中落下，一步一步朝施佳佳走去。
施佳佳目光躲闪，根本不敢直视柳建仁。
在她心里，柳建仁已经不是人了。
她三十年所建立的世界观、人生观就像冰山倾覆一样，崩塌成一个又一个的碎片。
“你，你别过来。”
她发疯一般地吼道。
柳建仁停住脚步，在她身前数米停了下来，即便隔了这么远，也能清清楚楚地听到她牙齿打颤发出的声音。
“施经理，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柳建仁又问了一遍，捂住口鼻道，“好臭的！”
施佳佳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皮裙，尿渍浸湿了一大片，而且顺着她的大腿，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啊！！！”
她大喊一声，想用手捂住，可她的双手哆嗦得根本就不听使唤。
柳建仁其实现在也很难受。
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吸收了太多的灵气，他能感受到体内磅礴的力量在到处乱窜，想要找到发泄的出口。
这就是内劲武者的力量，跟外劲武者简直是云泥之别。
即便是外劲大成的高手，在内劲武者面前也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此刻他非常迫切地想跟人打一架，把体内的真气发泄出去。
可是这遍地都是被他亲自敲晕过去的小混混，连一个醒着的都没有，就更别谈打架了。
唯一现在还站着的就是施佳佳。
难不成要跟她打？
柳建仁苦笑。
可是他这声苦笑，在施佳佳眼里看来简直比魔鬼更可怕，她逼迫自己一定要冷静，然后用尽所有的力气挪动脚步。
终于，她挪动了一下，心中顿时欣喜万分，但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她偷偷目测了一下到胡同口的距离，大概也就五六米，只要能走出这个胡同，她就安全了。
即便柳建仁再变态，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吧？
她心里这样想。
柳建仁还不清楚施佳佳那点小算盘，他正忙着平息自己体内的真气。
可是很快他就沮丧地发现失败了，这些逆乱的真气比之前更加狂躁了。
周遭的空气竟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一道道真气竟然开始溢出体表环绕在他身上。
柳建仁翻开手掌，竟发现有一道血痕，这是被自己的真气割伤的。
施佳佳看得很真切，但是她拼命忍着连大气也不敢出，唯恐再惊动了柳建仁。
同时她暗暗加快了挪动的步伐。
和刚才相比她对身体的掌控已经恢复了很多，虽然还是有些不听使唤，但总归能小步往后退了。
五步，四步……
眼看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了，她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街上行人的脚步声，施佳佳很想放声大笑。
这时，柳建仁突然捏紧了拳头，对着胡同的墙壁上挥出一拳。
“轰！”
宛若平地一声惊雷！
施佳佳呆呆地望向柳建仁，目光缓缓平移，直到他看到柳建仁的拳头竟然砸进了墙砖里。
厚厚的墙面上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蜘蛛网状，而柳建仁拳头附近的砖头则没有一块是完整的，都被砸得稀碎。
“啊！”
柳建仁舒服得忍不住哼了起来，随即开心得放声大笑。
这种释放的感觉太爽了。
施佳佳被彻底吓傻了，她呆若木鸡地看着墙面上的坑洞，视线慢慢模糊，那点好不容易恢复的体力瞬间被抽得一丝不剩。
她瘫软地倒在地上，浑然忘记了逃命，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声音。
这回死定了！
柳建仁又连续出拳，直到体内的真气彻底得到释放，他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施经理，你这是想去哪儿？”
施佳佳的小动作他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他刚才需要平复真气所以没有搭理她。
“没，没，没……”
施佳佳语无伦次地回答，她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柳建仁也根本没指望她回答自己，他慢慢踱步过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
“施佳佳，你刚才大姐大的气势呢？”
“你不是要我跪下来求你的吗，怎么你自己先倒下了？”
他嘻嘻地笑着，好像在唠家常一样。
可是施佳佳却在地上拼了命地蹬腿，拼了命地想要远离这个恶魔。
柳建仁在她身前蹲下身子，脸上的笑意愈发地冷冽。
“我如果没有记错，你是不是说过对付季妍？”
“你想怎么对付她？我刚才没听清楚，能不能麻烦你再说一遍？”
施佳佳已经接近崩溃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鼻涕糊在脸上黏住了头发，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喂！你在干嘛？”
柳建仁诧异地抬起头，发现两个女孩儿正站在胡同口，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她们身上挎着大包小包，应该是一对出门逛街的小闺蜜。
“救，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施佳佳仿佛看到了希望，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了其中一个短发女孩的裤腿。
短发女孩儿连忙蹲下来把施佳佳从地上扶起来，而她的同伴，另一个长发美女则迅速上前把施佳佳挡在身后。
“我警告你别过来，我可是练过跆拳道的！”
说着，双腿岔开，两只小拳头放在身前。
施佳佳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快跑，别因为我连累了你们！”
“你别怕，现在光天化日，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短发美女掏出餐巾纸，一边帮施佳佳清理一边安慰道。
施佳佳摇摇头，“没用的，你们看看地上躺着的人，他们都是我的同伴，可是为了保护我，都被这个男人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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