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姑娘，咱能不能先别急着哭，咱能不能先说清楚啊？你这突然的整这么一出，我实在是不知道你想要找我，给你帮什么忙啊？”
听着慕珍这么说，原本那个女子哭哭啼啼的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看着慕珍脸色不悦，似乎有要走的迹象，这才强压着自己的啜泣声，然后眼巴巴的还带着泪花的瞅着慕珍。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啊？”
慕珍虽然是个女人，可是她跟个男人一样，最见不得女人朝着自己哭哭啼啼的流眼泪了。
有事就说事，有什么必要在这里抹眼泪的，说是要找人帮忙，好嘛，什么话也不说，就在这里朝着自己哭，让自己在这里看着她即兴表演吗？
慕珍虽然穿着选秀的秀女统一的衣服，但是她还是大大咧咧的丝毫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一屁股坐在旁边的花坛上，翘着个二郎腿。
“慕姑娘可见到了今早死的一个女子，那个面目全非，浑身赤裸的女子。”
那个女子这么说着，竟然又语气哽咽起来。
慕珍这才觉得事情不对劲，仔细一看，这个跪坐在地上的女子，怎么看都好像和那个死去的女子有几分的相似。
“你和那个女子，你们两个人有什么关系吗？”
“奴婢……奴婢与那个死去的女子乃是亲生姐妹……”
说完这句话，那个女子像是崩溃了一样，再次呜咽的泣不成声。
“唉！”
慕珍这才真是确实体会到了，“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了，自己碰上这种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女人也是醉了。
等到一刻钟过去了，那个女子这才哭的大概是有些累了，然后啜泣着慢慢的开始平复自己的心情。
“慕姑娘，慕姑娘请见谅，奴婢实在是在悲伤了，所以……”
看着慕珍脸上面无表情，那个女子说话的声音都怯生生的。
“无碍，姑娘，你现在调整好了吗，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女子点了点头，然后把眼角的泪花擦去，一脸的悲惨。
“一年前，我进了皇宫，原本是因为在我们那个小地方里，姿色还算出众的，所以选秀女的时候，就把小女子给献了出去。”
哦，弄了半天，这个小宫女也是选秀选进来的。
慕珍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把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的宫女扶了起来，可能是因为跪在地上的时间太长了，所以那个女子起身的时候手脚发麻，根本就自己站不住脚了。
等到慕珍把那个宫女扶着坐下之后，就听着那个宫女语气激动的介绍着事情的原委。
“选秀的时候，他们原本都是严格筛选的，而且这期间还会有老嬷嬷来监督，他们都是跟在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德高望重的，从不徇私舞弊，可是最可怕的就是这些个嬷嬷不在的时候，选秀都是由宫里的那些个太监来监督的……”
说到这里，慕珍很明显的感觉到那个宫女瞳孔散大，呼吸急促，肌肉紧绷，这很明显是害怕的表现。
慕珍并没有插口，而是轻轻的搂了搂那个身形消瘦的女子。
“原本奴婢身上没有疤痕，长的也算是清秀，所以一路上并没有太多的阻碍，而且奴婢很幸运的遇到了太子殿下，他不嫌弃奴婢的贫贱出身，将奴婢收进了东宫，可是……可是那些身上有疤痕的姐妹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说着这里，慕珍更是明显的感觉到那个女子浑身颤抖，充满了恐惧。
对，说到疤痕，慕珍记得今天早上死的那个女子，也是因为身上有疤痕而被淘汰的。
难道事情真的出在那一关？
这件事情，虽然那个宫女才说了个开头可是慕珍已经猜了个大概了。
“当初奴婢虽然过了那一关，但是因为之前和那个老太监王公公有过接触，所以他多次派人来暗示奴婢，那时候奴婢势单力薄，仅仅是一个乡下来的小丫头，也不敢违背不敢反驳，所幸后来还没等去见王公公，奴婢就遇见了太子殿下，就被他召进了东宫。”
哦，这么说，这个王公公似乎是有些什么不轨的企图。
“在那以后呢，那个太监王公公可曾再找过你？”
“不曾！因为奴婢一直都在太子殿下的内殿里侍奉左右，所以平日里没有机会出去，那个王公公大概也已经忘了奴婢这么个小小的宫女了。”
“嗯，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和我说这个王公公呢？可是和你妹妹的死有什么关系？”
“是，是！慕姑娘聪明，奴婢妹妹的死，就是和这个杀千刀的王公公有关！”
说着这里，这个女子很明显的情绪激动起来，甚至是出口咒骂起那个她口中的“王公公”。
只是，这个宫女所说的王公公，慕珍似乎是见过几次，只是没有记住他的具体长相。
“你如何就能判断你妹妹的死，一定就跟这个王公公有关系？”
说实话，慕珍很难理解，为什么这个宫女一口断定自己妹妹的死，就一定是那个王公公给害的呢？
“但凡是经历过选秀进来的宫女，没有一个不知道这个王公公的德行吧，他好色淫奢，为人狠毒，没有人敢得罪他。”
什么，一个太监，还在这里好色，在这里淫奢？
慕珍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被这个宫女的一番话给颠覆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又有些啜泣的宫女。
“我说大姐，咱能不能不老哭了，咱好好把话说清楚成吗？”
慕珍的语气，那是相当的无奈，此时刚刚有些眉目的慕珍，此时真是一脸纠结，郁闷的看着那个可怜巴巴的宫女姐姐。
“慕姑娘，那个王公公，他仗着自己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李昌的干儿子。平日里无恶不作，横行霸道的，可是因为这一层关系，让所有人都是敢怒不敢言。而且，死的都是我们这些没有什么身份背景，没有家庭实力的小人物，命贱如草芥。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去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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