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眉头这才解开了，“爱卿真是......吃着好好的，怎么又跪下了?”
孟言武站起来，重新坐在了位置上。而皇上却是看着那碗鹿肉，像是想起了什么，“爱卿待会带着这碗鹿肉回去，要怎么分呢？”
“回皇上的话，当然是平分了。”孟言武举着筷子，回道。
皇上沉默了一会，又问道：“那总要有个先后之分吧？”
孟言武也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细细思考，“如果要分先后的话，臣会让长孙先尝。”
“为何？”皇上低下头饮了口茶，映在茶水中的眼睛凌厉逼人。
“臣想，长孙年纪年长一些，懂得事理，如果让他先尝，那他应该会给弟弟留下一份。而弟弟年幼，任性一些，如果让他先尝，说不定长孙就没得尝了......”孟言武举着筷子，看着别处，斯条慢理的样子像是说出了深思熟虑的话。
皇帝端着茶杯的姿势僵住了，长皇子姬泰性格敦厚，如果他把位子传给姬泰，以他对姬泰的了解，姬昱是肯定能够活到寿终正寝的，而姬昱呢？不是他不相信姬昱，他只是怕，怕姬昱听信谗言，做出了手足相残的事情，这不就和长孙幼孙分食是一个道理吗？手心手背都是肉，尽管他心里偏袒姬昱多一些，可也不愿意见到自己的新生骨肉手足相残！
皇上慢慢地起身，把筷子扔在了桌子上，转过身背对着孟言武，“既然爱卿的孙子喜欢吃鹿肉，那朱广直待会让御膳房的师傅们多做几盘，让爱卿带回去......都下去吧。”
孟言武起身跪伏谢过隆恩后，和大公公朱广直一同退出内殿。只是在走到门口时，背后又传来了一道声音。
“爱卿昨日和楚相在天京南郊相约就是为了这件事？哎......那请爱卿回去替朕向楚相转交一句话，就说楚相的想法朕知道了，朕会好好考虑的......”
孟言武猛地转身，皇上还是背对着他，他不敢再说些什么了，急急地退出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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