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昊告诉他——
不！
没有这么简单！
太昊微笑着，眼神玩味，似乎会说话一般。
而九头氏也读懂了这位天帝眼中的深意。
——傻孩子。
——你猜……
——女娲“捡”来的这笔开天功德，这其中是有怎样的组成部分？
——这背后，有没有被打上标记？有没有注明清晰的流通去向？
——如果，这笔有巢地产破产、抄家充公得来的气运功德，其经营增殖后所得，就是后来女娲“捡”到的那笔开天功德呢？！
这是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事情。
别人不知道。
反正九头氏是心乱如麻。
作为第二任气运道主，当太昊谈笑揭开这个局时，他第一时间就洞察了……其言无虚！
编号一致，数量近似。
铁证如山，难以辩驳。
哪怕是女娲来辩解，都没有用处的……你说是捡的，就真是捡来的啊？！
失主来认领了，有监控为证，有账务为证！
公道自在人心，是非真相就在眼前。
当然。
人道可以反悔，可以不认，可以赖账。
但他怎能这样做？
无数的牺牲，无数的奉献，万世的付出，只为了堂堂正正的当家作主。
如今，若是虚伪的否认，靠诡诈以求胜……
还需要谈什么圣道煌煌、人道自主？！
九头氏无法撒谎，不能欺骗自己的内心。
因为，底线的突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
当他代表了人道苍生的那一刻起，他就需要成为救赎的圣者，是苍生的表率。
所以，他只能沉默着退，要脱离太昊的局，缓缓思路，再重整旗鼓。
不过……
“晚了啊！”
“将军！”
太昊微笑，点指在天地间，塑造着地皇的位格。
地皇谁属？
女娲当之无愧。
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地皇的支撑！
赫然便是昔日被清算的不周有巢地产！
这是女娲心中永远的痛，被伏羲给充公了。
可，在此刻！
太昊介入，其又再现了，从死寂中复苏，从破产中归来。
但这对九头氏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这是傀儡，是太昊的白手套！
一个皮包公司，是太昊借壳上市。
女娲作为法人，无权无势不说，还被利用着，去压制了人道！
动摇轮回地府的系统，重新判定人族的所有权！
尤其是后者！
那是难以想象的重创！
因为，当一本尘封的账本掀开，明确的所有气运功德流通去向显化，无数因果成线，连接、束缚着九头氏的身形。
女娲的法相双目无神的站立在洪荒大地上，同一个机械的傀儡般，却封死了人道的所有生路。
人族。
成于此，也败于此。
它被女娲成就，支持着发展而起，最终成为人道璀璨精神梦想的载体，执剑以问诸神。
可，最终也恐怕会败于此。
因为，有欠债要还！
女娲疏忽了，“捡”开天功德的时候，没有算到她兄长的腹黑程度，在以退为进，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收拾一个女娲算什么？
——我连人道都一起收拾了！
——没有了人道的相助，女娲还想翻天？
——翻掌就镇压了！
人皇这一刻很无力，他难以执剑对太昊了。
不然……
欠债还打人？
什么家教啊这是！
被女娲的失误给坑的一脸血，可他却也无法说什么，也无法埋怨什么。
女娲造化苍生，改造轮回，给人道以新生……哪怕是因为心机城府不足，输给了伏羲，连累了人道……
人道又能抱怨什么呢？
‘路在何方？’
九头氏穷尽智慧，艰难支撑。
他的生路无多了。
人族，尽管杀到了龙凤时代，落下了棋子，塑造出了五色人族。
但很快的，局势反转，天皇谈笑间，将之打入了深渊。
一切似乎回到原本的轨迹。
纵然有五色人族出，也仅是昙花一现，动摇不了大局。
甚至于，他们会在这个时代被封镇，清洗掉痕迹，回归历史！
到那时，人族便输了，输的彻底——回去再练上几个时代罢！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人皇叹息。
为了走到今天，他付出了太多，背负着万世封禁的代价，日子会过的比道祖还惨，永镇人道气运。
可，现实不因人的意志而改变，到头来还是要靠实力、能力来说话。
显而易见，太昊技高一筹，无愧于最赫赫有名的古老大神，是谋算万世的无上智者。
把女娲按在地上摩擦，把人道釜底抽薪……不见多少刀兵，他们却都输的差不多了。
还是输的一点脾气都没有，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在当年，太昊其实就已经偿还了债务——通过女娲的手。
带走的钱，流回到了巫妖的时代中。
但是，他不说！
故意背负着人道的敌视，顺带着让女娲看到坐上家庭帝位的希望，然后在他们无限接近成功的那一刻……
釜底抽薪！
事前多得意，事后脸着地！
非常的狠辣，也是绝杀！
“怎么办呢？”
“账务明晰，欠债追缴……”
“我这边不是还不上这笔钱……我相信人道的光辉未来。”
“但……我需要时间！需要一个缓冲的空间！”
九头氏心中轻语，看着太昊天庭的喧嚣，那是彻底压倒了泰皇神朝，两边的对比，简直就是父子局，是老子收拾儿子一般。
“神……人……”
“或许，我明白了……”
穷则变，变则通。
绞尽脑汁之下，九头氏有灵光一闪，看到了怎样盘活棋路的手段。
欠债……问题很大，但又不大。
还钱……是肯定能还的上的。
只是一时半会周转不过来，俨然是被太昊勒令限期之内偿还。
——趁你病，要你命！
哪怕说太昊对人道也有欠债……为证盘古，透支未来，财政赤字很多。
可，一码归一码！
论及还款先后顺序，是有巢地产在前！
当太昊不愿意接受和解，将债务相抵，互相抹平，坚持维护程序……这就让人道很被动了。
不过，九头氏豁然间想通了什么。
其实……
他不是孤军奋战！
“人道，是最伟大的奇迹。”
九头氏目光明亮，他忽然平视着太昊，说出这样一句话。
“哦？那又怎样呢？”太昊不以为然，“我推动成就的造物，也想翻天？”
“翻天……自然是做不到的。”
九头氏微笑，“但是……绝地天通，我想还是可以的！”
话音落下，他的身形爆退！
时代被拉扯，泰皇神朝错乱纪元，在往巫妖纪归去！
不。
不止是这般。
他甚至还在拉扯，将太昊天庭都在拽过去！
“您不是要考验我吗？”
“那就来吧！”
“到我的主场去！”
泰皇轻笑着，用着敬语，却充满了全新的斗志。
“我突然想到……人道万族，万类有灵，其实不应该忽视了某位同志的。”
“天道有灵，便是有情众生的一员了！”
“它……其实才是盘古之下，人道最优秀、最出色的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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