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纱布被雨水冲的不再牢固,巍巍颤颤的跌在地上,我拿出怀里的镜子,镜子里我脸上的疤已经长牢了,不是血肉模糊,结了伤痂。
我知道要留疤了。
淋着雨还带着一身的腥气,就像臭鱼的味道,我去了热闹的人间。
我此刻就像从大海里捕捞上来的,头发丝依然不分明,湿透了,就像一条条烂布,眼眶全红,面无表情。
我的耳边听到了哭啼,原来是要吃冰糖葫芦的娃娃没得逞,哭个不停。
呀,还是小时候幸福,伤心的大事也就是个冰糖葫芦。
我看着他们的时候,他们皱着眉头,掩着鼻子:“哪来的疯子?”
她娘亲拉着他:“走走走,她手里还握着剑,小心发了疯伤人。”
我从未真正的想过要伤人。
好像是故意的,我拔了剑鞘,冲他们笑了笑:“你还吃冰糖葫芦么,姐姐给你买。”
“但姐姐没钱,姐姐可以当了这剑,反正它主人也不要了。”
他没等到我的冰糖葫芦就‘哇哇’大哭着逃窜了。路人们皆离我离得好远好远,眼里是鄙夷。
我表达的还不够清楚么,这不是一把好剑么?难道不能当了作为买酒的钱财?我们曲解了意,是因为前者表述不清,后者添油加醋。
“姑娘,这剑我要了。”说的人不是素衣白裳,长的没那么好看,但是很精神。
我说:“看来,还有识货的。”本来递给他就好可是我犹豫了:“算了,我自己拿着吧,不当了。”
那公子笑了笑:“姑娘可惜了,那边的脸若是没疤就好了。”
我又忍不住摸脸,说不在意是假的,我也是有心的。
我问:“公子可知,这里哪家的纹身师傅纹的好?”
“城西那老张家。”他说:“反正我也没事,就陪你去吧。”
走到人少的地方才发现是陆判,他说:“你可真行啊,现在怎么又这样了,像是刚奔完丧的样子。”
“我的信仰没了。”我说“你看我要渡亡魂纷纷上岸,可是自己还在河里,又是个不会水的,还掉下来了船。”
我问:“怎么渡呢?”
“那就自己先上岸。”他说。
我朝他笑了笑,还是漏出来我的虎牙:“我也想啊。”
那句我做不到没说出口。
他说:“如果不知道你的事,我当着要被你的这笑容给蒙混过去。”
“哈哈,你不知道,我笑的那一刻,但凡灿烂是因为真的高兴,鲜有伪装,装不下去。但凡嚎啕也是真的,没有伪装,装不下去。”我握紧手里的剑:“别担心我,我就是经常怀疑人生。”
我特别诚恳的说:“我只是暂时的,给我时间吧。”我不敢崩溃的,怕吓到别人,只敢告诉陆判,因为我不怕他会因为我的崩溃嫌弃我,我确定他不会离开。
他说:“没关系的。”
我哭了:“我好像经受的阴暗有点多,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所有失忆和忧伤会成为未来铸成自己的利剑,那些深深浅浅的心事,越过黑暗,会让你翻越一个又一个山丘,最终发现,你已经成了那些人遥不可及的人。你不会把曾经的事放在心头,因为都是插曲,不值得被记得。
“你是不是啊,这头丧的要死要活,转头就立马正襟危坐说一大堆充满希望的话,怕吓到我?”他说:“我很了解你,我知道你不会真正丧失理智。”
我擦泪:“为什么呢?”
他也帮我擦泪:“因为丧心病狂需要勇气,但你没有那种勇气。”
是不是?
是,不是。
是不?是。
是,不是。
暴躁的我们因为不平,因为无关紧要的人伤了很多在意我们的人,比起说话,还是选择沉默真。
我歇了一口气:“我想纹个彼岸花在我的脸上。”我笑了笑:“就在这块儿疤上。”
城墙的高耸,人流的奔走,只有我和他停在原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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