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问题问出来还没三秒钟，江晨光就自问自答道：
“凤灵，我是知道你们公司跟安特达集团合作的那个项目，是有西班牙客商的。”
苏凤灵一阵郁闷，摇了摇头道：
“西班牙那块儿不是我管的，我就懂几句西班牙语，点单还是你来吧。”
苏凤灵没有多想，只是单纯认为，既然江晨光来到这家餐厅，专门炫耀他的西班牙语，那他说得应该是很地道才对。
江晨光得意洋洋地扫了一眼杨凡，嘲弄道：
“杨先生应该是一点西班牙语都不懂吧？”
杨凡还没来得及说话，李美华就充满鄙夷和不屑地朝他开了炮：
“他懂什么，他整天就在家里做饭吃，餐厅都没来过几次，怎么可能懂西班牙语？他可不能跟晨光你比，毕竟你是国外的那什么大学……”
李美华突然有些口吃，她把江晨光就读的国外大学名字给忘了。
江晨光鄙夷至极，提示了一下：
“耶鲁大学，念书的时候，我们学校有很多来自西班牙的同学，整天跟他们对话，所以我的西班牙语还可以。”
说着就打了个响指，把服务生给叫了过来。
然后一边瞟着苏凤灵和杨凡，一边用西班牙语跟服务生对话。
杨凡这个时候倒是注意了一下这家伙的发音。
他原本以为，有许多西班牙同学的耶鲁大学毕业生江晨光，无论如何也会精通一般的交际用语。
没想到这一路听下来，简直是大跌眼镜。
江晨光的西班牙语连一般都称不上，跟服务生对话的时候结结巴巴的，也就是勉强能表达自己的意思。
但这家餐厅的服务生素质挺高的，虽然交流那么困难，但还是没有表现出任何不爽的意思，江晨光点完单之后鞠了一下躬，就站在了杨凡旁边。
李美华完全听不懂西班牙语，更是连江晨光的尴尬都没有听出来，只是看到他用西班牙语点单已经成功了，就觉得他的西班牙语真的很流畅。
李美华又是把杨凡给批判了一通：
“你看人家晨光连西班牙语都懂，还说得这么流利。”
“你呢，连宁城话你都说不好，简直是废物到家了！”
杨凡嘴角一抽，丈母娘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他精通八国语言的事情，如果有朝一日被她知道了，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江晨光怎么能错过这个踩杨凡的机会，连忙指着服务生对杨凡说道：
“我只帮凤灵她们几个点了菜，不知道你吃什么，你自己来吧。”
这厮满脸都是看笑话的姿态，在他看来，杨凡不要说西班牙语了，恐怕连菜单他都看不懂。
苏长贵的脸色变得铁青，这很明显是江晨光在难为杨凡了。
明明知道他不会西班牙语，还要他点单，无疑是想要他出个大丑。
在场的人，除了李美华和江晨光，都替杨凡捏了一把冷汗。
杨凡却不慌不忙地拿起菜单一边浏览，一边跟服务生对话。
“装，你就装大瓣蒜吧，一会儿闹个大笑话就丢人了。”
“切，还看菜单，菜单除了国语，其他什么法语、英语、葡萄牙语、日语……你确定你能看得懂？”
杨凡把自己感兴趣的，和苏凤灵会喜欢的美食全部浏览一遍，然后点单：
“给我来两份西班牙冷汤、鹅肝、烤章鱼、鳕鱼、伊比利亚猪排……”
然而他一开始讲话，苏凤灵和服务生的脸色就变了，变得非常惊讶乃至激动。
苏凤灵是对西班牙语有一点了解的，她虽然听不太懂杨凡到底在说什么，但是杨凡的发音听上去非常地道，完全不是刚才江晨光那种滥竽充数的表达。
服务生则更为惊讶了，他在这家西班牙餐厅工作了两年，每位客人来了都会用西班牙语点单，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像杨凡说得这么流畅自如。
“先生，您是在西班牙的卡斯蒂利亚和加泰罗尼亚地区生活过吗？”
点完单之后，服务生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刚刚杨凡说的西班牙语，大部分是西班牙的官方语言卡斯蒂利亚语，中间夹杂着一些巴塞罗那的区域性语言加泰罗尼亚语，说得非常原汁原味。
而这位服务生，正好就来自巴塞罗那地区。
听到家乡的口音，就好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感到无比亲切。
杨凡继续用流畅圆润的西班牙语回答：
“是的，我曾经在西班牙待过很长一段时间，还去过巴塞罗那大学。”
杨凡当然是不会说的，森罗殿的一个分支机构就设在巴塞罗那。
服务生的眼睛亮了起来：
“那是我们西班牙最好的大学之一。”
两个人接着又聊了几分钟，苏凤灵就没再听懂了。
不过这时候，她再看着杨凡的表情就不是之前的无可奈何了，而是闪着异样的光彩，原来杨凡竟然是如此身怀绝技！
发生这一切的时候，李美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这个废物，他怎么可能会西班牙语呢？
他明明连宁城都没有离开过几次！
江晨光更是要把一口后槽牙咬碎，怨毒的表情简直要把杨凡给吞掉：
这怎么可能，自己有着那么熟悉的语言环境，还不能把西班牙语说得这么好。
这个废物究竟有什么经历，竟然可以说这么一口自然流畅的西班牙语？
居然在语言上输给了他眼中的废物，江晨光真的是一点都不能接受。
更要命的是，他在来之前明明跟经理说好了，要让服务生在点单的时候难为一下杨凡的。
为什么这个服务生不但没有按照他说的做，竟然还跟那个废物聊得热火朝天？
最后甚至还对那个可恶的废物，抛出了几个风骚的媚眼儿！
关键他们还都是男的，恶心！
这简直不科学，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
江晨光找了个借口，出去给大堂经理打电话：
“你究竟怎么回事，我让你安排的事情一样都没做！”
大堂经理的语气也不好，噼里啪啦地冲他吼道：
“你现在还跟我说这个，我经理的职位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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