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远怔怔的跟着路思齐上楼，轻声问：“阿姨睡了吗？”
“你害怕？”路思齐没回头。
彭远故作正经，讲话却有些没有底气，“我怕什么？一没偷二没抢的……”
路思齐拉着他进了卧室，反身把他推倒在门上，房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哎你小点儿声！”彭远心虚。
路思齐轻佻的看着他，“放心，我妈跟朋友去旅行了，家里——没人。”
彭远可算是松了口气，倚着门看着路思齐发笑，“小思，你这身高，想对我壁咚，还差点儿。”
路思齐垮了脸，“看不起我？”
“哪儿敢啊，”彭远没了顾虑，直起身将路思齐揽在胸口，“我男朋友哪儿哪儿都好，谁都惦记着，我惶恐还来不及呢，哪儿敢看不起。”
路思齐知道彭远指什么，环住他的腰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是傻子吗？还是你觉得我会见一个爱一个？”
“我就是……不想你被别人盯着……”
彭远捧起路思齐的脸，吻了上去，舌尖舔｜舐着那颗小巧可爱的唇珠，然后顺着唇缝钻了进去。
彭远的吻，就算是温柔到极致，也总是带了些许侵略性，每每都让路思齐喘不过气，想退开一步松口气，却又不自觉的抓紧对方的衣衫，这种窒息中的缠绵，让他无尽的沉沦。
唇齿间的酒香在两人间肆意蔓延，彭远没怎么喝酒，却醉的一塌糊涂，啃咬起来也没了轻重。
“嘶……”路思齐吃痛，稍稍退后，“你要喝我的血吗？！”
“呃……”
“滚蛋！”路思齐皱眉踹了他一脚，转身往浴室走。
彭远弯腰被踹了的捂着腿，“你干嘛去啊？”
“洗澡。”
“要不要……一起啊？”彭远谄媚的笑着。
“别，我怕你咬死我。”路思齐关上门。
彭远委屈巴巴的走到书桌前坐下，嘴里嘟囔着，“我那不是用情太深，有点那什么难耐么……”
桌子上摊开的试卷上是路思齐解了一半的数学题，彭远打开台灯的开关，读了题拿起笔顺着往下写。
从应届到复读，路思齐带着他学习了好几个月，在解题思路上完全跟这免费的小老师如出一辙，这让他很安心，又有一点点说不出的骄傲。
“我真是个天才！”彭远放下笔，靠在了椅子上。
“天才没你这么小心眼儿。”路思齐从浴室出来。
“隔着门你都能听到？”彭远转过身，“卧槽，你怎么不穿衣服！”
“忘了拿，而且这是我房间，我怕什么？”路思齐冲他抿嘴一笑，“你又不是外人。”
彭远仰躺在椅背上叹息，“我已经预感到我的未来了，我一定会被你吸干阳｜气而死的。”
路思齐被他不着边儿的话逗乐了，对着他脑袋敲了一下，“别扯淡了，咱俩连点儿实质性进展都没有……睡衣在柜子里，起来洗澡去。”
“你睡衣我穿上肯定小，我也不穿……”
“随你。”
“真他妈一天天不是人过的日子啊……嘴边的肉都吃不着，正人君子怎么就他么这么不好当呢……快点儿长大吧小思思，你男朋友快被你折磨成和尚了，可怜可怜我，给我开个荤吧……”
路思齐听着彭远在浴室里一遍又一遍鬼哭狼嚎般的控诉，钻进了被窝。
所有的事情都有“第一次”，而正是因为不知道“第一次”是一种怎样的体验，所以才会让人幻想、期待和向往。
当然，也让人紧张和无措。
纷乱的思绪伴着一点点未散的酒意，路思齐没等彭远出来就睡着了。
“你睡就睡，还他么裸睡！”彭远往路思齐身边挪了几寸，把背对着自己的人儿圈在了怀里，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你说你让我来这一趟干什么，考验我的耐性吗？作孽……”
夜深了，昏黄的小夜灯安静的亮着，路思齐跌入梦境。
梦里苏秀和路建成端着点了蜡烛的蛋糕朝他走来。
“小思，生日快乐！”
“许个愿吧，”路建成笑着，“小思十八岁了，是大人了。”
“嗯。”
路思齐还没来得及许愿，迎面走来一个小女孩扯住了他的衣摆。
“哥哥，你的蛋糕好漂亮呀，能给我吗？”小姑娘仰着脖子，笑的天真无邪。
“好啊，”路思齐吹灭了蜡烛，接过蛋糕蹲下，“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小姑娘不开心的撅起了嘴，“我不要一起，我要我自己。”
路思齐惊讶片刻，随即笑着把蛋糕递给小女孩儿，“没关系，哥哥大了，不喜欢吃甜的，都给你。”
小女孩儿没有接，绕过路思齐走到路建成身边拉住了他的手，笑眯眯的对路思齐说：“哥哥，你的爸爸，也能给我吗？”
“什么？”
“哥哥，你的爸爸也给我，好不好？”
精致的蛋糕掉落，来不及融化的奶油摊在地上，丑陋又恶心。
路思齐伸手去抓路建成，却扑了个空，一回头，苏秀也不见了。
他茫然的看着地上变形的蛋糕坐下，闭上眼把头埋进了膝盖。
“我在呢。”
“谁？”
路思齐想回头看看是谁在背后，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后背贴着的胸膛很温暖，很舒服，让人不想挣开。
那就这样吧。
第二天，彭远是被路思齐踹醒的。
“大哥！你顶我一早上了！别蹭了成吗？能不能挪挪！”
“嘶啊……”彭远惊呼，“我这…是…自然反应，我也没办法啊！”
“起开点儿。”路思齐裹着被子往旁边移。
彭远看着路思齐从被子里露出的小脑袋，有些欲言又止，“嗯……那个……小思，你昨晚是不是做梦了？”
“嗯？”路思齐抬头跟他对视，又移开了目光，“好——像吧，忘了。”
彭远看着他躲闪的眼神，挑挑眉没再问，又要伸手抱他。
路思齐连连往后撤，“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这么腻歪吗？搂一晚上了，能不能让我喘口气儿？”
“不！能！”彭远扑过去连人带被子都抱紧怀里。
路思齐翻了个白眼，撩开了被子，朝他下|身摸了去，“不能是吧？来，我帮你泄泄火……”
彭远眼疾手快钳制住他的两只手，翻身压在他身上，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别着急，我先帮你，省的别人说我不懂得尊老爱幼……”
“这种事儿别人怎么会知……哎！你别……”
初秋的早晨，一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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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长大吧，哥哥要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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