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蔷薇来了？来来来，做做做……”
原本正在和小土拨鼠干杯的黑发男子闻言抬头，在看见那标志性的酒红色长发时，嘴角顿时挑起一抹笑意，连忙招呼着：“想吃点什么尽管点，本王请客。”
时间并未完全走向傍晚，天色依然明亮，阳光依旧带着暖意。
杜蔷薇也不客套，一翘臀坐在华烨对面的椅子上，打量着他的新装扮，也好奇地看了看他旁边的小宠物。
这位落魄外星暴君如今已不再是那一身尊贵的王者装扮，反而打扮得像个地球现代人一样，一套合身的休闲西装。
他自自然然地吃着地球的烤串，那小土拨鼠站在他旁边的座位上，有模有样地抱着一杯大扎啤，喝得嗨皮。
这幅完全融入毫无违和感的模样，真是让人忍不住心生惊奇。
要不是这小土拨鼠太过显眼，周围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她来的时候还真不好看出这黑发男子，就是三天前那痞色又强大的外星人。
“我吃点什么都行……不过我说，你们外星人都是这么容易融入其他文明的吗？”杜蔷薇没有矫情，点了些自己爱吃的东西后，便直接吐槽了一句。
“本王一向适应力强，再蛮荒的地方也都去过，没什么不能融入的。”华烨微笑回道。
笑话……他上辈子还做人的时候，对这一片早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怕是比杜蔷薇还要熟，有什么不能适应的？
杜蔷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家才蛮荒……哎，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
“头发啊……”
“哦，你说这个啊……”
华烨嘿嘿一笑：“发色而已，想换就换的。再说了，都超级基因了，调节一下基因就可以了，谁还需要染色？”
这换发色的事情已经是三天前了，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对于超级基因生命来说，小幅度调整外貌特征并不难。
虽然不是所有的超级战士都这么方便，但是他毕竟是王，就算是几万年前的王，基因配置也不是一般的量产型超级战士可以比拟的。
他虽然不是特别排斥金发，但是一穿上地球人的衣服之后，就还是觉得黑发顺眼。
和从前一样的服饰，发色，也几乎一样的外貌，回到地球的这三天里，还真的让他恍如前世。
“真的？”杜蔷薇听到基因调节发色的事，不由得双眸微微发亮。
她虽然一袭酒红色的长发，但是她自己知道，她这是染的。
“当然，也不是谁都可以的，也许你们地球人的超级基因比较落后，也就没这个功能了。”华烨闻言微笑。
“嘁……”杜蔷薇又不屑地嘁了一声：“话里话外地总显摆什么啊，一个倒了台的上古暴君。”
她发现了，这老色胚虽然出人意料的平易近人，但是说话的时候总是夹三带四，这就让她不太舒服了。
也许地球对比外星文明是有些落后，但是不管怎么样也是她的家，还轮不到外人来说。
地球再不好，也只能地球自己人说。
“呦呵，”华烨闻言一乐，端着酒杯似笑非笑：“看来你现在对本王还挺了解的嘛……”
这时，杜蔷薇的食物也被端了上来，两人一边撸串一边聊天。
至于他们话里的超级基因外星人什么的，周围又是一群其他人，他们也不在意，周围人也不在意。
在巨峡市这个大城市，碰见几个另类实在是太寻常了。
他们拿其他人当空气，其他人已经拿他们两个当神经病了。
听到华烨的话，杜蔷薇一边咬着鲜嫩多汁的肉块，一边得意地挑了挑眉。
这种已经摸到对方根底的感觉，远比最初那种琢磨不透要好的多。
叮～
三只杯子碰在一起，声音清脆。
“那你……了解了多少本王的事情啊？”
喝了一口啤酒，华烨端着杯子，笑呵呵地看着冷艳靓丽的杜蔷薇：“而且你既然知道了本王的事情，还敢主动来找本王？”
他倒是没有被抓住痛脚的表现，也始终没有丝毫气急败坏，这份豁达的态度倒是又让杜蔷薇心中一赞。
如果不是看到了对方的历史资料，对方始终欣赏她美貌的目光也切实存在，她还真觉得这家伙气度非凡。
“三万年前，上古天宫之王，上古恶神。”杜蔷薇仔细地打量着对方的表情。
华烨笑着点了点头：“有点浅。”
“残暴不仁，荒淫无道，民不聊生。”杜蔷薇小心地看着华烨。
“并不全面，但还算中肯。”华烨毫无恼意，笑容依旧。
杜蔷薇下意识咬了咬唇，秀眉轻扬。
一种古怪的反差感在她心中渐渐蔓延……
两个不同的形象也悄然建立起来。
一个是残暴不仁的好色暴君，权倾天下，杀人如麻。
一个是文雅帅气的青年男子，气度豁达，大隐于市。
是一个人，可好像又不是一个人，但对她来说，反而后者给她的感觉更真实一些。
“那你……”她秀眉轻皱：“就不想辩解一下吗？”
“辩解？”华烨闻言不由一笑：“和谁？和你？有必要吗？”
杜蔷薇气息一滞。
“我无需辩解，因为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华烨端着酒杯，无所谓地笑道：“何况自古成王败寇，功过自有后人评说，好就是好，坏就是坏，何必纠结。”
他的声音沉稳又平静，笑意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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