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希最喜欢的还是鱼，一乍多长的嘎鱼，肉质滑嫩，没有细刺，蓝希一口咬掉脑袋，一口咬掉身子，吃得眼睛都弯起来。
江淮失笑，“看着他吃饭，自己也会忍不住多吃两碗。”
江帆一边笑着点头，一边尽心地给小伴侣挑去鱼骨。
出于小兽崽的本性，蓝希十分护食，唯独对萧锦程和江帆会表现得大方一些——比如，把自己不喜欢的碗菜夹给他们吃。
看着两个人黏黏糊糊的样子，江淮不由地想起了视讯里的林木，没想到那个怯怯软软的小兔子也会有那样迷人的一面。
***
当天晚上，三个人一起吃饭的照片就登上了娱乐新闻。
狗仔还挖出了《乡村教师》选角的消息，并十分贴心地配文：“看来，江老师要转战大荧幕了，粉丝们准备好小钱钱，到影院去支持吧！”
粉丝们很开心，自己的偶像这么争气，第一部电影就能跟国际知名导演合作，他们自然不能落后。于是，粉丝们齐心协力把#江帆即将征战大荧幕#和#《乡村教师》#一起刷上了热搜。
这波操作着实为《乡村教师》带了一波人气。
然而，两个当事人都高兴不起来。
江淮是指着这部电影得奖的，叫不叫座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如果还没开拍就先炒作，势必会影响评委们的主观印象，反而讨不到好。
江帆也有些苦恼。
那篇推文诱导性太强，字里行间几乎要把他夸上天，一看就像他花钱买的，然而，真不是。能做出这种“好事”却不留名，除了糊涂朋友，就是聪明敌人。
江帆打了一圈电话，排除了朋友的可能性，那么结果就剩下一个，就是不知道是宿敌学聪明了，还是新的对手产生了。
唉！
云扬公寓。
许唯抱着手臂，脸上带着赤.裸裸的讽刺，“我说什么来着？这个江帆不简单，也就你把他当成好人。”
江淮抿着嘴，语气低落，“别这么说，真相究竟怎么样都还不清楚，我相信江帆——”
许唯打断他的话，“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件事就是他在自导自演，先把消息放出去，在粉丝和媒体中把势造起来，搞得剧组骑虎难下，不请他都不行。呵，这一手玩得可真溜！”
江淮看向他，眼中带着淡淡的无奈，“唯，我知道你对江帆有意见，可是，这是两码事——这部电影你有投资，你也想把它拍好，不是吗？”
许唯冷哼，“江帆那小子，除了一群脑残粉还有什么？你觉得他能拍好？”
“我看过一段视频，他当时的感觉……”
许唯摆摆手，强势地说：“我就直说了吧，如果你执意让江帆出演，我就撤资。”
江淮皱眉，“唯，你在说什么？你忘了你之前答应过的，只出钱，其余的让我做主。”
“那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的感受？这个年龄、这个形象的演员多如牛毛，你就偏偏要请我的对手？”
江淮顿了顿，语气放软，“江帆已经转型了，他不再是你的对手。”
“只要在同一个公司，那就是！就算我不这样认为，媒体也会这样写！”许唯气恼地划开打火机，点燃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江淮摇摇头，“唯，你太执着于名利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许唯冷笑，“那是因为我傻！我如果早十年明白这些道理，现在也不可能混成这样！”
江淮奇怪地看着他，“你现在还不够好吗？在做喜欢的音乐，得过大奖，有粉丝支持，也找到了相互在意的爱人，这些是多少人一辈子都求不来的，你还在烦恼什么？”
这番话诚诚恳恳，却不知触动了许唯哪根敏感的神经，他把打火机往桌上狠狠一拍，冷声道：“总之，有我没他，你自己决定吧！”
说完，便拎起上衣，摔门而去。
江淮闭上眼，把自己摔在沙发上。
——是他不够理解，还是大家都变了？
***
江帆给江淮打了个电话，关于“炒作”的事，不管江淮信与不信，他该有的解释还是要有。
“对不起，江导，本该选个隐私性高的馆子，是我的疏忽。”
江淮抿了抿唇，严肃地问：“江帆，真不是你做的吗？”
“不是。”江帆直视着他，目光清明。
江淮盯着他，半晌，才叹了口气，说：“你或许不了解我对作品的要求……”
“我知道。”江帆打断他，虽然显得无礼，但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尽力澄清，“我知道江导是一位注重艺术性的导演，与演员的名气相比，您更加希望观众的注意力放在剧情和角色本身。”
江淮不由地愣了愣，他没想到，江帆竟然看得这么透。
江帆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上一世，他看过江淮的访谈，这番话是他亲口说的。
“所以，江导，哪怕您真把角色给了我，我也不可能做出大肆炒作的事。”
江淮信了。然后，他松了口气，“谢谢你能把这些告诉我。”至少让他知道自己没有一而再、再而三地看错人。
江帆笑笑，没有再纠缠角色的事，主动挂了电话。
蓝希挠挠他的手，“你在不高兴吗？”
“不是。”江帆在爱人面前，并不打算隐藏自己的情绪，“只是有些失望。”
毕竟是影帝啊，谁不想争取到手！
蓝希搂住他的脖子，软软地安慰，“帆帆不要失望，我想好了，我愿意去找剧本、请导演，捧红帆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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