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水从外面拿来一直绣花鞋,上面有一些泥土,但看模样的确是江梓茵经常穿的。
老婆子脸色顿时苍白一片。
江秋没想到江寒水居然还有证据在手上,难怪他能笃定是江梓茵了。如此一来,江梓茵想逃都逃不聊。
“小姑,你也听到了吧?你现在出来,大家把话说清楚,大家还能私了。要不然,你名声一臭,往后就别想嫁人了。”江秋对着侧屋说道。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隐隐约还有抽泣的声音,老婆子慌忙走进去。
“死丫头,你也进来。”老婆子在里面跟江梓茵说了一阵子,然后让江秋也进侧屋去。
“出来说。”江秋冷着脸,她到这堂屋里来,就没打算把这事传出去,没必要再进侧屋。
老婆子气得牙痒痒,但也没办法,顾忌着江梓茵的名声,只好扶着江梓茵走了出来。
江梓茵一出来,看到江秋坐在那上首大椅上,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神色。
“死丫头,这事你小姑没干。她都还没放药,就被你二叔发现了,你嚷嚷也没用。”老婆子对着江秋不满地白了一眼。
江寒水闻言,向江秋点了点头,这一次,江梓茵的确还没来得及下毒,就被江寒水吓跑。
“没下成所以就没事吗?呵呵,我们找外人说说?”
江秋冷笑着,看着江梓茵那颤抖的身子,继续说道:“就算这一次你没能成功,但是上一次呢?我好歹是你侄女,怎么,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这鱼塘,可也是让二叔能挣不少钱的。”
江寒水被这么一提起,也是有些怨言,“要不是没有毒死鱼的事情,这个月怎么也能挣个三两银子。小妹,你这事做得太不厚道了,非但害了秋儿,连你二哥我也受了牵连。要不然,我都打算把白堂送去书塾了。”
江梓茵闻言,连忙推了推老婆子,想让她帮忙说话。
可是江寒水眼尖,立即说道:“娘,你虽然心疼小妹。可白堂也是你的孙子,是咱们江家的未来。你就忍心吗?隔壁方涵这县试都考过了,指不定很快就考上秀才,你孙子还在地里玩泥巴呢。”
老婆子张了张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纵使再疼爱女儿,那也要考虑到江家的子孙后代。大房没有男孙,三房又不在身边,这日后也只能指望二房这两个男孙了。
要是耽误了孙子的前程,这死后如何跟列祖列宗交待?
江梓茵得不到老婆子的支持,更是慌了。
“二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上一次下毒的又不是我,这一次我也没来得及,怎么你们全都怨我了?”江梓茵哭了出来。
老婆子连忙安慰,江秋却是皱紧了眉头。
“上一次不是你?那是谁?”江秋相信江梓茵这个时候应该不会说谎,她骄横惯了,此次都被吓哭,绝无隐瞒的可能。
“我不知道。”江梓茵摇头,埋在老婆子的怀里。
江寒水看了江秋一眼,接着道:“既然上一次不是你,这次你也没来得及,那就没事了。”
江秋扫了他一眼,放缓了一些,轻声道:“那你为何要下毒害我?好歹咱们是一家人,你就这么容不得我?”
“谁让你每天都出去,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现在村子里的人个个都夸你能干,就连王家的人都说你比我好。我气不过,我就是要害你,让你变回以前的傻妞。”江梓茵这种心态,江秋也无语了。
堂屋里只剩下江梓茵抽泣的声音。
人红是非多,这个理儿江秋也知道。江梓茵无法接受江秋比她更优秀,自然就衍生出这畸形的心思。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第一次下毒的人。
“对了,你的砒霜是在哪里买的?这么多,只怕你一个人也买不到吧?”江秋想起来,砒霜可不是想买多少就能买多少的毒物。
要想下一整个鱼塘,只怕十斤都还不太够。
江梓茵闻言,嘀嘀咕咕的,一时半会不肯回答。
老婆子见状,也觉得不对劲,立即催促她。
江梓茵这才说道:“那一次我在王家听了些话,心里头气不过,就找三嫂说了几句。三嫂就说,江秋现在这么威风,也是因为鱼塘能养鱼。倘若养不了鱼,那江秋也就成了被打回原形的麻雀。”
江秋听到这里,眉头微微皱了皱,感觉这个三婶也不是省事的主。
江梓茵接着说道:“我当时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三婶就说她那儿刚好有一袋不要了的砒霜,让我帮忙带出城去丢了。我一想,正好拿来下毒,所以就……”
老婆子眼中闪烁着怒火,她活了大半辈子,自然已经想明白了。
江寒水愤怒地锤了一下桌子,“怎么能这样做?”
江秋同样怒不可歇,但还是克制住了。
说到底,何氏只是让江梓茵帮忙丢了一袋砒霜,并没有唆使她投毒。可是,联系上之前的话语,这不正是给杀手递刀子吗?
这要是去问责,那何氏也能推脱的一干二净。可怜的江梓茵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三嫂给当枪使了。
“明日我跟你进城去,这个何氏,亏我真心待她,她居然这样害你。”老婆子愤怒地说道。
“娘,你去了也没用。”江寒水拉住了老婆子,认为老婆子这样做太过冲动。
江秋冷哼了一声,看了江梓茵一眼,说道:“虽然这一次事件没有酿成大祸,但你也难逃其咎。投毒未遂也是罪,要是报给官府,同样能关你一阵子。”
江梓茵颤抖着,躲到了老婆子背后。
老婆子撑起双手,一副老母鸡护雏鸡的样子。
“都没毒死你一条鱼,你还想怎样?这事得怪那何氏,满肚子的坏水,你不去找她算账,跟你小姑闹什么?”
“我这还没死呢,你就想要害你小姑?你做梦去吧!”
老婆子坚决地袒护着江梓茵,可看到江秋那冰冷的目光时,还是有一些害怕。
万一江秋出去外面跟人说道,那江梓茵的名声还是会被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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