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了断
“住手吧，小丫头。”
辰飞摇了摇头，实在是看不下去冷冰菲的表现。
“这东西现在已经跟你有了质的差距，不是什么功法、仙器能弥补上来的，所以——”
“看我的就是了！”
辰飞揭开了自己的底牌之一。
“草木摇杀气, 星辰无光彩！”
瞬间回到九剑仙尊状态的辰飞手中有剑气流转，刹那间凝成一柄半透明的长剑，剑身之上有七点光明，勾勒出北斗七星之形。
他一剑刺出，剑光璀璨。而周边的花草树木之上，也浮现出重重剑影，飞向魔头。
后者即刻被剑光斩成两断, 而且是从中间仔细刨开, 两半身体异常匀称。又被重重剑影打成碎片，复而在看不到尽头的剑影风暴中化为齑粉。
下一秒，那些齑粉都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重重魔气。
那团魔气似乎还想挣扎，又化为魔婴、妖鬼在魔渊之中穿梭，发出一阵阵动人心魄的哭嚎，魔气化形如百足蜈蚣，如恶蛟，有种种面貌丑恶狰狞的魔头。
而在这团魔气中，还有两道一模一样的虚影闪现。
正是靠着这两道虚影，那团魔气被剑影重重消磨，却始终不灭。
“好！有魄力！”
见到这两道虚影，即使是辰飞，也不得不称赞对手一声。
不留后路到将自己的前世之身化入自己的魔头之中作为中枢，在修炼三尸魔功的魔道修士中，确实是独此一份，也是辰飞两世所仅见。
他旋即又摇了摇头，反手一剑刺入地上。
一声剑吟之后, 剑刃上的北斗之光大放，击碎地面，又化作一团星光将一众人等及那团魔气卷了下去。
待光芒消失之后，众人只见一层淡淡的黑雾，犹如水一般，弥漫在上下左右。
“这里是玉清潭的地底，遍布幽冥之气，小姨你别离我太远——这雾气能蒙蔽神魂，迷惑五感，更兼侵蚀灵气，走出去就走不回来啦。”
“啊？”莫雪娴惊呼道：“玉清潭的地底为什么是这样的？”
辰飞微微一笑：“地窍之中的造化灵机汇聚于玉清潭，形成一处风水宝地。可天地间不只有灵气，还有与之相对的阴气晦气死气和魔气。天地之间，最讲究一个平衡，阴阳相生，相伴相成，玉清潭在上为灵地，这下方自然有充满魔气的地穴，只是魔穴深入地底，又对我等修炼者无益，自然不为人知。”
“那为什么要下来……” 冷冰菲打了个寒颤，问道。
“本尊生平最为急公好义，我一眼就看出那两个人没人抬！”辰飞指着那团魔气，冷笑道：“本尊不是黑人，不会抬棺，但是找一处阴宅，修一座坟还是力所能及的！”
听了辰飞的话，那口被剑影环绕的魔气仿佛能听懂一般，立刻剧烈的震动起来，像是有人在不甘嘶吼。
冷冰菲四下打量，低声感慨了一番：“这里果然诡异……”又抬起头来，忍不住向辰飞劝道：“师傅你是想将那团魔气埋到这里？但这里既然师傅能来，只怕他們也能来吧。”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
辰飞对冷冰菲的话充耳不闻，而是对着魔气和一并被卷下来的高小玉说了一句谁都听不明白的话。
他伸手拍了拍自己手中剑，剑身抖动起来，竟有一股股青烟飞出。
“这是我五百年间斗剑所杀之人的残留。”
“我这剑，终究不是不沾因果的那一把啊！”
散发着极为不详的气息青烟飞向魔气，竟是形成了一口棺材。
被拘束在棺材中的魔气发出了一声声凄厉的嘶吼。
辰飞摇了摇头，伸出手，将昏迷过去的高小玉隔空摄来。
凝视着高小玉，辰飞沉默许久才低声笑道：“终究是……”
他把人往棺材上一扔，魔气冲天而起，整个地底的浊恶之气形成的黑雾，都向着那个身影汇聚而去。
只是一瞬间，黑雾就单薄了七成。
辰飞点了点头，却是一指点在冷冰菲的额头，让她也昏迷了过去。
“接下来的内容有些少儿不宜了。”
“对了，小姨，还得委屈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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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菲晃了晃脑袋，从眩晕中清醒过来。
“对了，我不是在地下……等等！”
阳光照在脸上，凌乱的记忆碎片在她的脑海中闪过。
“好像有哪里不对？”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脑海里那零星的带着地底、魔头、韩亮等等记忆碎片如潮水般逝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记忆碎片。
两者唯一的相同点，大概就是都零零散散，不能成型罢了。
很快，如同潮水般逝去的记忆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心头，冷冰菲徒劳的伸出手去，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而此时，那些取而代之的记忆片段也在她脑海中闪烁的愈发厉害。
手握长鞭，砍瓜切菜一般击败韩亮……
瑟瑟发抖的向辰飞求饶的高小玉……
一把推开高小玉喊着“滚！本少的字典里就没有求饶两个字！”的韩亮……
散发着薄弱的黑气用尽最后力气扑上来的韩亮……
对抗韩亮失败的辰飞……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起呆来的自己……
在关键时刻以形意八极功出来救场的莫雪娴……
用形意八极功与韩亮的夺心魔掌撞击在一起的莫雪娴……
倒在辰飞怀里的莫雪娴……
嘴边满是血，看着辰飞得意大笑的韩亮——
“辰飞，你这条只会躲在女人身后的狗，我当着你的面杀了你的女人，你又能怎样，哈哈哈哈……”
单手持无极剑，将韩亮一剑穿心的辰飞，脸上隐有泪痕。
……
不断闪过的记忆让冷冰菲的脑子像是要炸了一样，她本能的觉得有什么不对，似乎又没有什么不对。
“不是……不应该是这样吧……”
脑子里越来越连贯的记忆却将冷冰菲的怀疑打的粉碎。
很快，连贯起来的记忆让她回忆起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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