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二场毕
这人哪儿像一个纨绔啊，就像一个孩子一般。
也是，他充其量就是十五六岁，这个年纪在后世也就只是个高中生，算不得太成熟。
张自强则是好奇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和这个家伙这么熟了？”
一想到这件乌龙事儿，李牧就止不住笑，“回去路上，慢慢与你说清。”
陆湘湘她们也不知道张自强和李牧什么时候会考完，自然也就没有来接，况且二人今日早上就是自己走过来的，路程并不算很远，正好练练腿脚。
边说着，边走着。
快到陆府的时候，张自强也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难怪崔家大公子会那样窘迫，原来这其中竟还有这么一段乌龙事儿。”
“是啊！”李牧也叹了一口气，道：“我记得曾在一本杂记上看到过，说是海外有一个国家，那里很开放，男女之间自由恋爱，不必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张自强惊奇道：“这天下竟还有这样的国家？”
李牧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对了，这件事情就不必告诉陆伯父了。”
张自强道：“这我知道，不用你叮嘱。”
“……”
回到陆府，吃罢饭后，张自强便去睡了。
李牧倒是不困，练了一会儿字之后又是给三个姑娘说了一会儿故事，平日说到子时才会睡，今日倒是早睡了半个时辰。
三日后。
发案的日子。
李牧和张自强结伴去看榜，陆湘湘和张紫烟也跟着去了，但她们没有下马车，只是坐在马车里等消息，时不时的也会掀起车帘看看外面的情况。
放榜的地方就在县衙外的一片空地上，时间还没有到，里里外外就聚下了不少书生，李牧和张自强来得迟了，也就不往里挤了，站在的旁边耐心等候着。
只听得鸣炮三声，吹吹打打的声音也紧接着响起，几名衙役将围在门口的书生们赶开，随后便有一名书吏上前张贴团案。
科考结束之后，放榜被称为发案，其中县试发案的纸是碗状的，所以被称作是团案，在这个团案的正中，写了一个大大的‘中’字。
这中字写的非常有趣，中间的竖上长下短，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中字，反倒像 像一个“贵”字头，围着这个“中”字，又分为内外两个圆圈，外圈写着的是二十名至五十名，内圈则是前二十名。
没在在团案内的，为出圈或叫出号，圈外再设一张副榜为候补，若入副榜可以参加下一次考试，若是团案上的考生第二场考得不好，副榜上就可以补入团案的圈内。最后一场犹在团案上的考生，就算通过县试，准许参加府试。
当然，如果说既不在副榜，也不在团案中的，那就是说你已经出局了，不必再继续考试了，明年你可以接着来，今年就没你的份儿了。
众人挤到团案前去瞧，十分疯狂，若不是旁边有带刀的衙役，只怕这团案已经被疯狂的考生给撕碎了。
李牧倒是不急，和张自强有说有笑的。
张自强很是着急，但看看这人群也像是挤不进去的，只好等人稍稍散开之后再说了。
正当二人说话的时候，考生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乙酉，谁是乙酉，第一名！”
乙酉正是李牧的座位号。
听到这个消息，李牧狠狠挥了挥拳，他脸上装着不在意，心里却也是十分的紧张，现在听到自己确实是拿下了第一名，终于放宽了心。
人群中，崔浩唉声叹气的挤了出来，看到李牧后便问：“我不是第一，你呢？”
李牧笑了笑，道：“我乙酉位。”
崔浩恨恨的捏紧了拳头道：“早知道，我就不该和你争什么第一，若是再细细检查一番，兴许……唉，罢了，我要和杨兄一起去喝酒，你们俩呢？”
李牧道：“我们就不去了，他在在第几名还未看着。”
崔浩道：“那你们继续挤着，我和杨兄先走一步。”
挤在图案前的人依旧很多，张自强终于是等得有些着急了，跟着其他人一起挤了进去。
还好，张自强也没有出内圈，也在前二十名之中。
得知排名后，二人便随着马车一起回到了陆府。
县试第二试会在后天举行，这第一场便剔除去了大半，也不知这第二场会是如何。
李牧倒是一如既往的轻松，好像完全不在乎这个第一名，也不在乎接下来的第二场、第三场……
于是，在休息了一日之后，县试的第二场也终于开了。
县试第二场名为招覆，也叫做初覆。
李牧并不是很清楚这个名字的含义，只是单纯的了解了一下。
第二场，李牧依旧是第一个交卷的，这次他依旧没有和县令吴元山说什么多余的话，吴元山只是好奇的多看了两眼，也没有多问。
这第二场考的就和第一场截然不同了，第一场只是四书五经，第二场则是考表和判。
这表就相当于公文，格式是非常固定的，判则是从《大明律》之中出题，这对李牧来说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第二场考过，第三日放榜。
所有的考生都格外的关注起了“乙酉”这个座位号，毕竟是第一场的第一名，但很少有人知道“乙酉”就是李牧。
第二场，考生很少，现在来看榜的考生自然也很少，不用那么挤了。
李牧和张自强轻松的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号。
张自强依旧在内圈之中，而“乙酉”，这两个字依旧是第一名！
在场的考生们纷纷猜测起了这个两场第一的“乙酉”究竟是什么来头，却不知“乙酉”在这个时候已经离开了县衙，回府练字去了。
事实证明，一直比你的强的人并非是他们天生就很强。
而是他们一直都在努力，你努力的时候他们在努力，你不努力的时候，他们依旧在努力。
李牧，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用张紫烟的一句话来说：这人的时间难道没有一炷香是留给玩耍的吗？从早到晚，几乎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看书练字，若非是要给三个姑娘讲故事，他真就没有一炷香的时间是用来玩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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