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八章 还请小姐见谅
这样的人，李牧见得不少，了解的也不少。
和这样的人交流，你只需要表达清楚自己的态度，之后便不要与之争辩了，你越是争辩，他就越会像一只狗一样追着你不停咬。
李牧已经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态度，他不再和翻译说话，回头与女洋人说：“正好我这里有一份地图，小姐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请收下。”
女洋人笑道：“先生真是客气，你们大明的人一向都是这么客气的吗？”
李牧笑道：“偶尔是会遇上一些坏人。”
听到这句话，翻译顿时怒了，怒喝道：“你这小子，什么意思！”
李牧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损害国家的利益，你这样的人，枉为我大明的子民！”
“你！”翻译真的怒了，扬手就想给李牧一巴掌。
巴掌还未落下，鸢姬手中的匕首已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算了吧。”李牧扬了扬手。
拿出地图，递给女洋人，歉意一笑，道：“是我的护卫冲动了，还请小姐见谅。”
女洋人报以微笑，道：“我可以请先生喝一杯吗？”
李牧道：“小姐盛情相邀，我本该遵从，只是我今天身体不适，改天等到了京城，一定请小姐喝一杯。”
女洋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平静点了点头。
李牧并不是找借口，他现在真的是身体不适，回了房间，直接倒头睡下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是很安稳，天还未亮，就被人吵醒了，吵闹的声音仿佛就在自己的耳朵跟前儿，也真的就在耳朵跟前儿。
现在鸢姬正在门口挡着，门口聚下了不知道多少人，吵吵闹闹的。
隐隐约约能够听到什么“杀人偿命”之类的话。
杀人偿命？
难道是发生什么案子了？
李牧“蹭”一下坐了起来，只见门口竟然站着几名身着官服的官差，官差与鸢姬对峙，鸢姬不退，他们也不敢擅自冲进来。
这么狭小的地方，鸢姬可谓是一人当关，万夫莫开了！
“发生了什么？”李牧有些迷惑。
“死了个人。”鸢姬淡淡道。“他们说，你是嫌犯。”
“几位官爷，我整夜都在房中睡觉，这有人死了，与我何干啊！”李牧解释道。
既然有差官上了船，说明船已经停下来了，停靠在了附近的岸边。
“这位老爷，有目击者称，死者昨日与你发生口角，当时你护卫用匕首威胁，如今仅过了一夜，死者便被人一刀戳破心脏而亡，大人传唤，老爷还是跟我走一趟吧。”
“这么说，死者是昨日的那名书生？”李牧皱起了眉。
“看来这位老爷的记性很好。”
“我的记性一向好，发生了命案，一时恐怕也走不了，几位官爷前面带路吧。”李牧道。
官差们明显怔住片刻，可能是没想到李牧的护卫行事这么乖张，他这个老爷却反倒十分通情达理。
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官差们也没有当李牧是个犯人，将他请到了前面的房间之中。
不只县太爷到了，就连县里的仵作也到了。
进门时，县太爷正蹲在地上，和仵作一起验看尸体。
一般来说，查人命案子，县太爷可不会和仵作勘验尸体，毕竟不是天底下所有的县太爷都会勘验尸体，二来是尸体的味道实在是太冲，看上几次，闻上几次，只怕连饭都吃不下去了，这位县太爷愿意与仵作一起勘验，看来是一位不错的县官。
李牧面容含笑，静静等待着县太爷起身。
见他起身，李牧刚要作揖，瞧见眼前之人却马上愣住了，不只他愣住了，眼前的县太爷也愣住了，就愣了一下，他马上反应了过来，问道：“昨日与死者发生争执的便是先生你吧？”
“正是。”李牧作揖。
眼前的人是曾瑜，是李牧的学生。
本以为这么久过去会有些长进，没想到竟然还在当县太爷，不过看这地方，应当不是原本的小镇子了。
“请那位证人来。”曾瑜道。
声音落下，一名小厮模样的人到了门口。
李牧原本以为证人会是那个女洋人，没想到会是另外的人。
不过也对，当时甲板上很多人，注意到自己和死者争执的人也应该有不少，这名小厮明显是船上的工作人员。
“你来看看，昨日与死者争吵之人是此人吧？”曾瑜道。
小厮细细打量了李牧，又看到了鸢姬，马上道：“是，是，就是此人，那个女人还拿出匕首来吓唬这位书生。”
“你可听到他们争执了什么？”曾瑜问。
“好像是因为什么地图。”小厮道。
“嗯，将那个女洋人带过来吧。”曾瑜又道。
女洋人不愿意进门，就在门外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意思大概是：“她什么也不知道。”
曾瑜身旁有官府的翻译，翻译解释了女洋人的话。
随后，曾瑜问到了李牧昨天晚上睡觉的时辰，有没有人作证。
李牧和鸢姬倒是可以互相作证，只是他们都有杀害死者的嫌疑，所以就必须要拿出相应的证据来证明。
幸好，仵作在这个时候勘验出了死者的死亡时间。
应该是在昨夜的戌时左右，恰好在那个时候，有人正在打扫船舱，打扫船舱的小厮可以为李牧作证，因为当时舱内比较闷热，鸢姬就将房门开了小半个时辰，那个时候，小厮可以清楚的看到李牧和鸢姬就在房中。
之后，快到亥时的时候，鸢姬叫人送来了酒菜。
如此一来一去，刚好给李牧创造了一个不在场的绝佳证明，除非李牧会隐身，要不然就是有人扮成了他的样子，可这样一来，犯人就极有可能变成三个人。
这可能吗？
见眼前的证据足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李牧的目光投向了那名死者，又瞥见屋中整整齐齐的，可见下手之人和死者是认识的，要么是船上的船工，要么就是和他一起来的朋友。
在这艘船上能称得上是他朋友的人，也就是女洋人这一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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