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本福德法则
本福特定律，也就是本福特法则。
本福特定律，也称为本福德法则，说明一堆从实际生活得出的数据中，以1为首位数字的数的出现机率约为总数的三成，接近期望值1/9的3倍。推广来说，越大的数，以它为首几位的数出现的机率就越低。它可用于检查各种数据是否有造假。
已经用过一次的李牧对这定律的使用是非常得心应手的，轻而易举就能弄通这些账本之中究竟有没有假账本。
午后，李牧便已经从这些账本之中筛选出假账本了。
其中一本当然是浩瀚书局的，另外一本则是另外一个书局的，这甘肃的书局可真是不少了。
刚筛查完账本，正打算将账本收起来，一名丫鬟自门外说道：“李公子，我家姑爷请你前厅相见。”
“可是有什么要事？”李牧问。
“姑爷没说。”
“请转告孙兄，我马上就去。”
将箱子和账本藏好，李牧和双儿一起去了前厅。
前厅之中已有客人，客人不是别人，正是浩瀚书局的杨夫人，李牧并不认识杨夫人，向孙秋实施礼之后，也向杨夫人拱手作揖。
杨夫人轻笑道：“这位就是高进的挚友？”
孙秋实道：“正是。”他看向李牧，开口解释道：“这位夫人是浩瀚书局杨浩瀚的夫人，她与我娘子一向交好，也认识刘坤。”
浩瀚书局的？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人和孙秋实厮混在一起，多半也是生一教的了，要不然为什么会着急到这种地步，现在什么事情都还没发生，就迫不及待的将此人带过来。
“见过夫人，夫人有礼。”李牧再次行礼。
“大官人客气了，我今日来是因为从葛姐姐那里得知你正在寻找刘坤，对不对？”杨夫人问。
李牧微微点头，叹气道：“高进我现在是没办法找到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刘坤。”
“听说前段时候，阁下还见过刘坤了？”杨夫人又问。
“是我的夫人和孙家嫂嫂一起见到的，但到今日也无法发现她是否还在甘肃。”
“她确实还在甘肃。”杨夫人非常肯定地说道。
“夫人见过她？！”李牧动容，瞪大眼睛看向了她。
见李牧这神色，杨夫人心里是十分满意的，微微点头道：“我不仅见过她，还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今天我还见到了她，将大官人找她的消息与她说了，很可惜，她不愿意见你。”
“难道，她真的加入生一教了？”李牧紧捏着拳，恶狠狠地说道。
“大官人对生一教似乎颇有看法？”杨夫人问道。
“邪教而已。”
“大官人以为什么是邪教？”杨夫人问。
“官府说生一教是邪教，自然便是邪教，难道官府还会骗人不成？”李牧说。
听到李牧这句话，杨夫人更加满意了，她并未有什么动容，而是非常平静地问道：“听说大官人先前是当官的，既然是个当官的，难道还不清楚官府之间的那些猫腻？说是官府，为民请命，实际上呢，十年清知府，百万雪花银，官府的话，有时候是听不得的。”
李牧注视着杨夫人，冷笑道：“哦？夫人是想要为邪教开脱吗？”
杨夫人笑道：“我就是个卖书的，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我只是知道，你若是想要找到刘坤，就必须要先找到生一教。”
李牧道：“夫人既然能见到刘坤，想必也知道生一教在什么地方。”
杨夫人点头道：“不错。”
李牧道：“你想要多少？”
杨夫人道：“爽快，我要的绝对比十三姨少，不多，十万两，如何？”
双儿拿出银票，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这时，孙秋实开口劝道：“杨夫人，我贤弟出言不逊，我替贤弟请罪了，还请夫人见谅。贤弟此次来到甘肃已花费不少，不知夫人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宽容则个？”
杨夫人道：“既然是读书人，却不明理，这样的人不教训教训怎么能成。大官人并没有亲眼见到生一教，就说生一教乃是邪教，这可不是读书人所为。生一教原本是从西域传来的，只是因为其与中土教义不同，便被人冠以邪教之称，实在是太过于冤枉了。”
孙秋实又是劝道：“当初佛教初入中土的时候不也被称为邪教吗？这是人的偏见，只要生一教中人为善，日后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我相信刘坤刘姑娘也是因为这个想法才加入生一教的。”
一唱一和，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倒是十分有趣的。
“罢了！”杨夫人叹了一口气，拿出一个木质的令牌放下，道：“令牌背面有地址，你明日午时拿着去就是了，能不能见到刘坤我也不知道，你的银子我也不要，只是想请大官人见过生一教之后，再行评论吧。”
说完，她起身直接离开。
那些银票放在桌子上竟然真的没有动。
见她远去，双儿喃喃道：“这人也是个好人来着。”
李牧冷哼了一声，骂道：“好个屁，邪教教徒能有什么好人！孙兄，我当你是兄弟，当你是朋友，没想到孙兄竟然也是如此俗气的人，孙兄应该也是生一教的教徒吧？”
孙秋实苦笑，道：“贤弟误会我了，我并非是生一教教徒，但也并不仇视生一教。生一教的教义是导人向善的，只是有人利用了生一教制造混乱，这才给生一教冠上了邪教的称号，旁的不说，就说这银票，莫说是杨夫人了，就算是我，看到也眼馋的很，可杨夫人却能视而不顾，这份气节，只怕世间少有吧？”
李牧沉默了。
他拿起令牌道：“不管生一教如何，明日我只要见到刘坤，必定带她离开。”
孙秋实苦笑。
他脸上是苦笑，暗地里却已经快笑到窒息了。
像这种之前抵触，后来加入生一教的教众实在是太多了，只要见过教主的手段，很少有人能够视而不见，现在还不着急，等你明日归来，一切自有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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