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开一家会所, 楚越和贺钦便开着车将旧都转了遍。
他们并没有找到和合适的地方。
城中都修了楼房，繁华地段整栋楼租下来或者买下来不划算，贺钦兜里钱不少，却也没法子如此阔绰。
后来，贺钦一咬牙, 将自家老宅院贡献出来。
那是他童年的家, 遭到战乱波及而破败。养父对他好，将老宅院保存下来, 修缮完整。可他却因为那段惨痛的经历很少回去, 甚至极少想起。
平日只安排两个人照看打扫，根本没用。这回倒不如利用起来。
现成自己的房子，也就没有房租的顾虑, 也相当于节约了一大笔开支。开会所的成本大大降低，这对两人都是好消息。
老宅的位置很好, 距离旧都最繁华的地方虽有点距离, 却又不至于太偏远, 还算在都城里。
宅院周围很热闹。出门不远就是一路电车车站，交通很便利。
再望前走就是水码头, 来往客船、商船很多。旅途劳累的人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 怎么都不会太亏。
前院稍作装修, 聘请有经验的掌柜经营, 宽广的后院都改造成练武场。
半个月的时间, 准备妥当, 选了个吉利的日子, 点燃鞭炮，舞龙狮舞狮，会所“朝闻道”正式挂牌经营。
贺钦在报纸上给楚越做了宣传，不少媒体也相继做了报道。朝闻道会所的生意还算红火。
“我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你坚持用这名字？”贺钦问。
“怎么，不让我蹭你热度吗？”楚越玩笑道。
取了朝闻道这个名字，自然会所里最多的杂志就是《朝闻道》。除了当期的报纸，他将过刊都编辑成合集，重新印刷放在会所最醒目的位置。《朝闻道》是国民最爱的报刊，也是他家会所吸引人最重要的手段。
当然，楚越还有点小私心。他想要贺钦被更多的人欣赏，多年写下零零散散的文章，经过他精心挑选编辑，成了一本本有分量的书籍。从未署名的文章，也终于有了名字。他不知道这些文字能否流传下去，但要往那个方向努力才对。
“我不是这个意思。”贺钦搂着楚越的肩，有些用力，“我是怕连累你。”
虽然《朝闻道》也是办了手续的正规出版物，可揭人短的报刊随时可能因得罪人被查封。和他明显有牵连的会所和楚越，都可能因为他获罪。
楚越不以为意。他抬起左手，晃了晃闪亮的戒指：“不用这名字，我也早就和你捆成一体，怎么都摆脱不了。”
他又不是不清楚贺钦的底细，明白一切却还是与他在一起，自然已经做好承担风险的准备。
贺钦深情地看向楚越，问道：“小越，我好像还没说过我爱你。”
“那你以后要多多表白补起来。”楚越踮着脚，吻上恋人的唇。
*
朝闻道开业后一个月，前院的茶水生意倒是越来越红火。
南来北往的旅人、商贩习惯在这里歇脚，喝一杯茶，点一两分小吃，很是惬意。而喜爱阅读的老人提笼架鸟，每日跨越半个城市也要来这里免费看报读书。年轻人也成群结队的出现，他们在这里能借阅到不少有趣的书刊。
会所的生意火了，慕楚越大名前来习武的人自然也是络绎不绝。
来会所习武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是每个人都坚持得下来，楚越也不是什么人都教。
心术不正、地痞流氓来了，楚越直接动手赶走，坚持不下去的人，他也不挽留。
有耐心和恒心的人哪怕有些笨拙，他都不介意，根据他的情况教学。
楚越收了几个徒弟，都是勤奋踏实，但天资不够被其他武馆拒之门外的老实人。
他们平时会帮着会所的工作，晚些时候会加倍的联系。
有了他们，楚越要轻松不少。
大夏女子学院的学生暑期尚未结束，听到朝闻道会所营业的消息便积极赶来求教。
随后，越来越多女学生乘着暑假前来请教。
她们本就学得比其他人多，不少人资源留下当助教。
当然，有件事情让楚越很是意外，居然有不少渴望戒烟的人主动跑来求他监督。他帮助艾少爷的事情早就传开，渴望戒毒却又没有自制力的人把他当做救星。
如此这般，会所经营了半年，越发红火。原本他和贺钦没指望赚钱，但因为各方善心人士出面捐助，朝闻道的运营很不错。名气在全国都很响亮。
*
外地学校想要让学生修习防身术，如今也有了方法。
假期，他们纷纷派出身体素质不错的老师和学生代表，前来朝闻道会所求学。等他们学会了，就返回学校教其他人。
楚越很乐意分享他的武学，也欢迎大家散播。
对这些代表，楚越格外仔细。各种练习方法，各种注意事项都写在小册子上，就怕有所遗漏，让人学岔了。
一位外地学生看着巨细靡遗的指导册，非常感动。
他想了想，建议道：“楚先生，为什么你不出书了？”
这样，更多的人能看到，也能跟着学。虽然想要学成很难，但就当锻炼身体也没错。
楚越被这么一提醒，才明白这也是个方法。
他的目的是让更多的人学会如何自保，书籍、报刊都可以利用起来。完全可以在《朝闻道》上连载习武之道。虽然效率肯定比不上面授，但也能帮到忙。若是有人遇到困难，可以写信给他。他还可以在报纸上解答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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