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远直接点破，然后又召唤出一片竹简。
这回字迹异常有力，正是董白所写。
“诛杀李肃前，董威出现频繁、收放自如，第一次觉醒杀仇人以后，就沉寂了许多。第二次是诛杀仇人吕布，当时他已经有段时间未曾出动，和吕布一战救了董白，险些杀掉吕布。”
童远顿了一顿，看着目光有一点点呆滞，却又表现出不太在乎的董威。
“第三次，对手是颜良。此前董威与颜良毫无交集，这次出手没有取得显著战果，只是将对手挡住，避免了徐晃和大军失利。再次以后，董威再没有出现……”
“屁话！”董威大骂:“真是胡说！我一直都在，什么再没出现！在那以后看不惯你优柔寡断，才打算彻底取代！”
“你的狡辩终是苍白无力的。”童远换了一片竹简。
“可以得到一种分析，原本那个董威头部重伤后，精神便很难持续保持下去。杀了仇人李肃后，就只在涉及董白安危、重大发展问题和李儒等旧人时才会出现。对战吕布之后，他的精神愈发薄弱，很少出现。对战颜良则是最后一次。”
“这分析不对，根本没啥水平的瞎猜”董威急匆匆说道。
“知道这张竹简是谁写的吗？贾诩，贾文和。”
……一阵沉默，董威也懒得再争论，直接下手准备折磨童远的意识。
“也不跟你兜圈子了，董威本身对我的态度和董白是相似的，在前几年都是支持我的。他本就受了重创，起初对我有些防范，但成功夺回长安，又从夏阳开始振兴北疆，他渐渐放下心来。”
再看看面前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样，表情看起来有些骄傲和自负的人，童远忍不住叹息一声:
“哎……他应该是用尽自己最后意识的力量，对战本无交集的颜良，表达了对我和新西凉军的认可与支持。而你……”
“你其实逐步蚕食了董威的意识，在董威还在的时候就已经暗中动作，最后堂而皇之地取代，表面扶植了李儒，实际上扶植刘协作为傀儡吧？”
这些分析绝不是他一个人能完成的，恰恰相反，他的核心团队伙伴们，提出了几十种假设可能，然后仔细求证。
最终推翻了这个人是董威。
今日的表现也一定证明，这个人不是董威。
他如果是董威，根本不可能对仇人吕布手下留情。
他如果是董威，根本不会对董白是这个态度，更不会跟她动手。
他如果是董威，此时应该助力童远打败强敌，就像那三次一样。
不再拖延大声道:
“你攫取了董威的部分记忆，还从我这里得到部分记忆，通过李儒之手，竟然让刘协知道曹操会挟天子以令诸侯、让刘协知道自己本来献帝的命运，最终诱导让他大幅偏离本来面貌，你到底在图谋什么？”
谈论这件事，而不是追问身份，其实是因为心理已经很清楚对方是谁，暂时先不戳破和激怒，争取套一点话。
“好烦啊！”
冒牌的董威其实发现了童远的计划，想要套话？不可能的。他摇了摇头却不回答，直接催动力场封锁压制住童远，然后用混沌裂山枪，往他身上刺。
忽然，童远身体非常诡异地反重力下腰，以不可思议地角度避开了这一枪。
整个精神世界的力场，也瞬间飘散，一下子荡然无存。
“看来不需要套话了！”童远昂首挺胸地站立着，轻而易举化解了董威所有进攻。甚至以身体超高速移动和突破极限的动作，让长枪的进攻看起来是那样幼稚好笑。
几十招如同儿戏，冒牌的董威一下子傻眼，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童远随意地操纵精神世界的规律，突破人体极限可以自由行动，活动了下手脚，心里已经完全确定。
“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精神世界，你能用什么能力，我其实就能用什么能力，对吧？”
冒牌董威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站在对面长得一模一样的自己。
童远表情突然认真起来，盯着对方说道:“你就是我，一个被李儒引上邪路，最后投靠混沌的我。
从一开始，你就说自己是董威，对其他人这么说，靠着外貌一样，佯装成一样的性格。这伪装就是为了坑我。
你窥视了部分董威的记忆，本就拥有我的记忆，只要骗住了我，再有还有强大的外力，你就是稳赢的局面。
然而，我身边的伙伴们远比你们想象得要可靠，你们察觉到我准备的反抗动作后，加快了彻底夺取身体的计划。
李儒在洛阳败得那么快，加速了你、刘协和李儒的计划，这除了为了对付我，也是为了加速对付司马懿和士族们。
不过这种计谋还是有很大风险的，体量与兵马方面，我的实力很强，朝廷与计谋方面，司马懿绝没有那么好对付。
即使风险很大，你们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比如这两天在精神世界的战斗，你一直在用一个小把戏。”
“什么把戏？”董威好似什么也没听懂，只听到最后一句话一样。
“小小把戏……只要用的好，就能翻天覆地。
就像当年抓住袁绍、何进的漏洞，让董旻暗中联合了西园军吴匡；
就像兵马不多，每日日进夜出，佯装出兵马很多，震慑住有一定实力的袁家一样；
就像伪装成我的人，在即将解决李郭之乱时，突然伙同杨彪、伏完把天子带走一样。”
董威摇了摇头，说道:“举这么多例子，我董威什么也没听懂。”
还装呢，不愧是另一个自己，果然不会轻易服输。
“你很精明，也很有谋略，才不会听不懂呢。
给刘协透露后世的情况，先知一般对曹操百般警惕打压。还把刘备一直留在其身边，以后专门掣肘反制。很精明，很有谋略。
把杨彪推出来，联络韩遂、马超、张鲁、刘表、孙权先后反对我，其实是玩得一箭双雕，打压并平衡我与大士族，获得好处的是你、李儒、刘协和吕布。很精明，很有谋略。
这两天的小把戏，其实也很精明，很有谋略。看看周围这缥缈的湮灭白气，混沌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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