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我跟您五年了，我可以对天发誓，这五年，我一直兢兢业业，您说的每一句话，我全都记在心里。”
“我之前在街头混，与人打架，差一点没命，我还记得是您在街头把我捡回来，并且提拔我做你的贴身护卫，您的大恩大德，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我在心里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当牛做马，报答你。”
白玉堂静静的看着李哲，直到他说完，才开口。
“五年的时间，时间长的我都有点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样子。”
“你这一提，我倒是想起来，我当时之所以救你，是看到你眼神里面的不屈，我知道你不想只当一个街头混混，横死街头。”
“我的确给了你机会，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出卖我。”
李哲倒退两步，眼神里面透着惊恐。
“堂主，我不明白。”
“非要我把话挑明吗？这么久的时间，就算养一只小猫小狗，也有感情了，我不想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你走吧，走的远远的。”
李哲咬着牙，表情里透着一股倔强。
“堂主，我虽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我也有自尊，你还是把窗户纸捅破吧。”
“捅破了，可就无法挽回。”
李哲双手微微握拳，顶着屈辱的表情，用力的摇头。
“我受不了没有根据的怀疑。”
白玉堂右右开口，“徐然从帝都出发，前往龙城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为什么他一下飞机，独臂神尼恰到好处，在那里等他呢，这可不仅仅是巧合吧。”
“如果这是巧合，那接下来对他的追杀呢，也是巧合吗？”
“整件事，我思来想去，最有可能走露消息的，恰恰是我……”
白玉堂现在想起来，还有一丝后怕，若是徐然出事，他恐怕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自己。
李哲脸色苍白，牙关发紧。
好在他的心理素质不错，硬生生的平复下来。
“堂主，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
白玉堂摇头，“不是怀疑，这就是你做的。”
“你了解我的性格，从来不会平白无故怀疑一个人，没有切实的证据，我不会说这番话。”
“你是我的贴身护卫，就像阿三一样，我对你们毫不设防，正因为如此我与徐然的交谈，你才一清二楚。”
白玉堂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
“这是你的电话吧，在徐然出事的那一天，你的通话记录非常频繁，你能告诉我这些电话都是打给谁的吗？”
“你应该相信，即使你不说我也能查清楚，这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李哲身形晃动，终于绷不住了。
“我，我没坐过。”
白玉堂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这怎么可能。”
“若是你一开始听我的话，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你觉得我会让一个出卖我的人，留在身边吗？”
“洪门的规矩，你也清楚，大家最恨出卖自家兄弟的混蛋，可你偏偏犯了这一条规矩，我也保不住你。”
扑通一声，李哲膝盖一软，跪倒在白玉堂面前。
“堂主，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求求你，饶了我吧。”
“我真的不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我若是知道的话，打死我也不会这么做。”
“他们向我保证，只是想查查徐然的踪迹，并没有加害的意思，我没想到，他们出尔反尔……”
“看在我跟了你五年的份上，您就饶我一次吧。”
李哲痛哭流涕，声泪俱下，看上去真的很后悔。
白玉堂声音冰冷，“说吧，是谁指使你的。”
“是秦承恩，他给了我一笔钱，希望买一个消息，我最近手气不好，输了一大笔钱，所以，才会鬼迷心窍，拿了他的钱。”
“我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可我没想过，他竟然想治徐少于死地，我真的不知道。”
“堂主，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白玉堂冷冷的，看着他愚蠢的家伙，机会是这么好给的吗？
若是不是曹树清早有安排，徐然早就被炸上天。
而我就会成为害死他的罪魁祸首，你还敢跟我要机会。
“你觉得可能吗？”
白玉堂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尤其是手下犯了规矩，他必须要请出家法，否则何以服众。
“堂主，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还为你挡过子弹，你都忘了吗？”
白玉堂脸色很难看，自己身边人出了问题，他后知后觉，着实打脸。
“李哲，你很聪明，你知道我向来对身边人会放松要求，所以，你再跟我打感情牌。”
“可是你太小看我白玉堂了，你真以为我没有去查那个电话吗？”
“要不要，我把这个人在什么地方接的电话，告诉你？”
李哲猛的抬头，眼睛里面透着不可思议。
“堂主，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已经说了，我是受秦承恩的蛊惑，他与徐然有仇……”
“够了。”
白玉堂伸手捏住李哲的喉咙，眼神里面露出怒意。
“你把我当成白痴耍，还想让我饶了你。”
“实话告诉你，这个号码根本就不是秦承恩的，而且，我也查过，接电话的人也不是他，你给我玩了一手离间计，而且还是死间，挺高明的。”
李哲浑身发抖，背后发凉。
“没有，真的是他，除了他之外还会有谁呢？”
这时候，胡阿三的声音传了过来。
“堂主，有消息了。”
胡阿三掏出手机里面是一张照片。
“经过我们的比对，在几十万份背影照片中，这个背影相似度最高。”
白玉堂眯着眼睛，声音透着寒冷。
“这个人是谁？”
“堂主你也认识，是螟家的少爷，螟天昊。”
是他？
白玉堂一愣神儿，这小子还真是无处不在。
就在这时，李哲突然头一歪，嘴角溢出一丝黑血，人也没了气息。
胡阿三上前查看，最后抬起头来，微微摇头。
“服毒自尽，人已经没救了。”
白玉堂看着李哲死不瞑目的样子，心头闪过一丝疲惫。
“好好安葬吧。”
“毕竟……他跟我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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