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射在村寨口被推到的木栅栏上,一位少女骑着骡马,一手在握着马绳,一手藏于袖中,手中紧握一把匕首。
她驱马来到村寨不远处,看着村寨口有一位甲胄少年,晨光洒落在少年蓬乱的黑发上。
少年斜着身子,嘴中叼着不知从哪里摘来的红色假花,一手撑在村口木桩上,一手从前向后梳理着凌乱的头发了。
看着少女的到来,他对着少女挑挑眉,眼睛笑眯成一条缝。
少女松开袖中匕首,匕首掉落在黄沙上。她驱马来到少年身前,少年两指夹起嘴中的鲜红假花,将花递到少女胸前。
嘴角扬起一个爽朗的笑容:“这位姑娘,小生家境贫寒,没啥银钱,就连老母鸡都没几只。可独独有一朵祖传的不老花,你看够不够当个定情信物。”
少女笑着接过花,放在鼻前闻闻,脸上露出心喜之色。
少年挠头傻笑道:“嘿嘿,还不错吧。”
少女快速将花藏于身后,调皮哼气道:“想的美,就这一朵花可不够。我还要金山银山,还有大片大片的花海。”
说完少女大踏步走进村寨,留下少年与那头憨憨的骡马。
少年笑着抚弄马头:“涵儿啊,涵儿啊。”
他牵着马,慢悠悠的跟在少女身后。
“别说什么金山银山,金海银海。就是你想当皇后,老子也能搞得到。”
周涵儿走在村寨内,众将士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撤离。他们将一石石粮食装上骡车。村内有缴获的五匹骡马,一头健壮的耕牛。还有李成志他们先前再渡口处购买的四匹,加起来一共十匹拉力牲口。不管怎么算,似乎都拉不完这三百石粮食。
后来王斐拍板决定,在附近山林间找地方将粮食隐藏起来。到时候自己需要的时候,在凭着运气取。不然放在村寨中,绝对会被捡漏的土耗子拿走。
就在装运间,周涵儿蹦蹦跳跳的来到装运点。众人见到周涵儿,纷纷放下手中工作,面朝她微微弯腰大喊道:“嫂子好!”
这一叫吓得周涵儿一激灵,李成志在她身后牵着马,见如此景象,急忙松开马绳,三步化作两步,上前将她揽入怀中,嘴中轻声安慰道:“哎哟,哎哟哎哟,涵儿不怕,涵儿不怕。”
周涵儿正在感动间,突觉不对,急忙推开李成志,扭头见那些兵士皆再捂嘴坏笑,再回头看看李成志,这家伙两手摊开,撅嘴望天,满脸无辜。
她一把揪起李成志的耳朵,朝着小巷内走去,李成志被揪着耳朵,脸上仍满是笑意。
被牵着走时,还不忘給兄弟们来个大拇指。
两人在一处破落的屋檐下并肩而坐,周涵儿将头靠在李成志肩膀甲胄上。
李成志怕自己肩膀太硬,将手背垫在肩膀上。
两人望着同一片天空,少年看着空中白云,轻声问道:“涵儿,这里风景怎么样?”
少女眼睛笑成了月牙,乖巧着说道:“很好看啊。”
少年笑道:“以后你看到的天空下所有花草,都是我为你种的。”
少女看着少年挂满微笑的侧脸:“嗯,我知道啦。”
进过两日的奔波,王斐将粮食藏于五处,自己这边的九匹骡马,一匹耕牛。一共百石:粮食。其余人则是推着板车,能带走多少带走多少。
一条不算长的队伍在大道上行驶,最前面是一位少年骑着牛,拉着板车,车上堆满了粮食,粮食上坐着周涵儿。
河北河北,黄河以北。成志骑牛闯河北。
“涵儿,牛说这是他这辈子拉过最重板车了。”
“为什么啊?”
“哈哈,因为他说李成志这小子的媳妇在我车上,我可不敢乱来。”
一路上有不少流民被这支队伍吸引住眼球,这次李成志没有打着官兵的旗号,而是大摇大摆的告诉那些流民,他们就叫铁马军,过段时间便会拉起打旗,占起山头。
至于到底占个什么山,拉个什么旗,李成志还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哪里有时间建寨啊。
最后在日落前,李成志还是挑选了一处现成的村落,村落十分破旧,看样子早已被流寇祸害过了。
好在村子位置不错,虽说没有什么防守能力可言,但位置却处于大山之中。起先李成志想要找一个山洞什么的,能遮遮风挡挡雨就好。
可既有房屋,何须岩洞?
夜间,王斐安排好落脚点的各处小事后,李成志便聚集铁马军众将士,决定好好商榷一下目前首要之事。
目前加上周涵儿,铁马军满打满算也就十六人。虽说破铜烂铁还是有些,但若是按照李成志想走的“精兵老底”路线,似乎还是有些行不通。
首先要考虑的就是装备问题,这装备的出处,是目前最大的问题。虽然孟不平会打铁,但就他一人,依旧是无济于事。
再就是孟不平先前所言道效仿“先登营”,首先第一个坎就过不去。强弩不足,重甲也无。
然既是孟不平先前挑起的话题,那他自然心有想法。
孟不平起身后身体直立,双手抬至额迹再向下伸不碰至胸腹部。
双手为拱形,右手在外左手在内,移动双臂同时屈膝,然后双手仍维持拱手形,举头下手”将头碰向手上。
依旧是“肃拜”。
肃拜,拜不低头也。
他朝着四周一一拜去后,才缓缓开口道:“所谓弩,虽不如弓之速,却优于距,力,还有简易,延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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